返回

白银令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增大
缩小
第十七章 牢狱之灾(2/3)
颈细脖子太过凉,许是那寸视不让的眼神太过刚太过蠢,世子爷哽凝一刻,稳定情绪,倏然松手。小鬼踮起的脚后跟这才着地,脚镣随之当啷坠地,清脆沉闷的一声打破死寂。奈何他眼底的那抹笑,还浅浅地搁在下眼睑上。
    秋廪百思莫解,只能掩耳盗铃“小先生休得妄言。”
    乍红乍白的脸色犹未稳定,小鬼轻飘飘再道“小子有无胡说,只道世子殿下当真被御赐了个好名好姓。”
    话还是真话。奈何这圣瘼宫省风流事,及其意味深长振聋发聩的名字,世子爷人生十九载,还从未有人当着他面儿,提叙调侃给他上眼药!造死啊造死!英雄啊英雄!
    嗡咚一声。心神不稳的世子爷被激得再次探手,攥紧他衣领将他提拉到牢柱边。
    廉衡仰着头,忍着肩胛钝痛勉力微笑“殿下不如往日镇定了。”明胤闻言,蹙紧的目光更冷了,廉衡看眼秋廪看向壁灯外壳的“獄”字,嘴底憨声憨气道,“秋恩人日前在抱月楼见义勇为,顺手捡走张纸,小子不慎瞥见了。怒猊渴骥,想那‘羿’字又大又韧,权猜他一猜,殿下何必认真呢。”说完他看回明胤,眼神怀诚。
    明胤寒意渐消,复归渊流本色,松了手夷然不屑道“从万卷屋,抱月楼,到落英亭,再到朝堂,你步步为营费尽心机夺得旁人注意,不就想攀条捷径,扳倒敖广,昭雪沉冤。”
    廉衡捋了捋被捏疼的犟脖子硬领子,转弯抹角道“世子殿下未免妖魔化了小子,草民破毡盖身何德何能。”
    “你故意激怒我,无非投石问路。不若我也权作猜测,乌叔动了他不该动的人,惹恼了你,你想反水,对吗?”
    “师公秉性,您比我更清楚。人心和政治再阴暗肮脏,都不应将他牵扯其中。不论是谁想给他泼脏水,不论是谁,意欲何为,望您念在他授业解惑的份上,守住他清修。”
    明胤靖默片晌,疏缓道“我若问你,儒父缘何搭救,你作何回答?”
    廉衡“黄梅不落青梅落。草民若说自己是个大才,儒父舍不得让我死,世子信几分?”
    明胤“一分不信呢!”
    廉衡苦笑,拍打下肮脏不堪的布袍,挺身垂立“世子殿下要做什么我知道,我要做什么殿下亦知道。您无需刻意招揽,得个智囊刁谋;小子不用曲意逢迎,寻个可倚泰山。双赢,您说是也不是?”
    “食言而肥己之人,要之何用?”
    “乌叔一‘暗礁险滩’,小子不卖了他难道要跟他一条路走到黑啊,我又不傻。再说您也不必全信我,就像我也不会全信您一般。皆非良辈,抱团各为目的。”
    “抱团?你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
    “草民却非东西,不过南北往来的流客一枚。陛下的‘除墨’决心不定,殿下一日难安枕。我弄死他,对您有百利无一害不是嘛。”
    “小先生莫太猖狂。”静默观战的秋廪,突然插声。
    “恩人好凶,小子好怕。”廉衡缩了缩脖装了装样,秋廪一口气堵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廉衡的鬼气可比施步正的傻气更让他噎食。好在小鬼并非以怨报德之辈,见他结气,忙替他顺气,“恩人吸气吐气莫憋气。试问恩人,这么多年敖党可曾向太子、世子任何一方摇尾示好过?”
    秋廪被他吸气吐气撩拨的愤然撇开的头,挪转一寸,终究没忍住好奇抄直问“为何?”
    “不敢赌!”廉衡瞧他跟他主子一样别扭,嗤然一笑,“恩人近玉似玉,颇得真传。”授以真传的本尊,蹙眉看他一眼,廉衡忙肃然正色有的放矢道,“但,再过半年,太子一旦及冠,定会请旨迎娶右相嫡女为正妃,彼时相里为甫这位和稀泥高手,怕不是要替东宫抹墙灰了。敖广虽是犟颈子,可他手底的鼠辈多吹两口耳边风,他怕不是也要迎风扬帆,驶向东宫。到时,殿下再是圣眷优渥,亦是彼盈我竭,细算当不是什么好事。”
    秋廪撇开的脑袋已然扳正,不服道“右相嫡女?还正妃?三公九卿满朝文武,哪个大臣家里没几个金枝,何况,太子早与唐后外甥女订了姻亲。”
    廉衡失口一笑“恩人难道不知,豢养深闺的公主小姐们,有时连颗棋子都不如。”
    秋廪一时无言,看眼静定不语的明胤,犹疑三番再问“那你将如何?”
    廉衡“挑拨呀。”
    明胤、秋廪“……”
    廉衡“君子尚可欺之以方,小人自然要以毒攻毒。”
    明胤郁结的脸色间有温色,奈何依旧是一幅不想说话的高深样儿,秋廪只好继续代主询问“小先生既恨敖广,何不照乌叔嘱托,单控天命赌坊,何用将五府六部咬个遍?”
    廉衡虽惊异世子府主仆的洞察力,却是口气“谁叫他们空有乌纱,五行缺德。”
    秋廪“那‘第三大鬼’又为何?”
    廉衡“小子逢龙比干,为民请命,葫芦庙涌金巷的万民伞代表,自要……”话未尽,大人物眼睫微挑,小鬼极速蹦退一步,站在他探手捞不着自己的地方,心说句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嘴底却十分乖巧道,“即刻起,草民有问必答。”
    明胤方才“握冰”的指节无端捏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