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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接新火(3/3)
起来……说来,也是五、六年前的事儿了。”
    忆之将那时的事情一点点想起,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不由乜斜了眼去看吕恭毕,说道“我模糊记得,并不是为了螃蟹哭,是因为他拉了我的小辫,我才哭的。”吕恭毕仿佛也想了起来,又是好笑又是气馁,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又是向晏纾作揖,又是向晏忆之作揖,空张着嘴,竟然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到头了,憋地脸颊飞红,连声道,年幼无知,年幼无知。
    忆之与晏纾对望,一同笑了起来,笑了一阵,忆之对吕恭毕道“罢了罢了,都是陈年旧账,还提起来做什么,你若真觉得内心愧疚,不如请我吃几只螃蟹,这一页就算揭过去了。”吕恭毕作着揖,连声应是。
    这时,富良弼从吕恭毕的身后绕了过来,将他吃茶的兔毫盏递给了忆之,又盘膝在她身旁坐下,忆之双手接过,只见兔毫盏内还留有茶沫,便道“你怎么也不洗洗就拿来了,这样吃水饭,得吃出什么滋味来。”富良弼本已坐定,见忆之这样说,便哦了一声,取了碗又站起身往外去。
    忆之目送富良弼出去,余光看到吕恭毕也正歪着头在瞧富良弼,见他迈出了藏书阁的门槛,复又回过头来望向自己,嘴角蠕动了一番,仿佛有话要说,却又犹犹豫豫,并未出声。
    他即不说,忆之也就不在意,遂继续低头读书,却总是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觉得不妥,便抬起头与他对望。
    她的目光落落大方,反倒叫吕恭毕羞赧了起来。
    晏纾将一切尽收眼底,觉得不像话,便提议家去。
    忆之忙伸手去搀扶,晏纾由忆之扶着颤巍巍站起身,对吕恭毕嘱咐了一番,便领着忆之往外走,吕恭毕将二人送至藏书楼外,三人正与端着茶盏的富良弼会面,晏纾便道了去向,又对他嘱咐了一番。富良弼将嘱咐谨记在心,又在原地作揖道别,他本没有相送的意思,却见吕恭毕十分殷勤,便对自己是否礼数不周有了怀疑,遂一路跟了出去,富、吕二人将晏纾与忆之送上马车,目送他们离去,富良弼又要回院,却见吕恭毕仍在痴望,口中吟哦道“螺髻凝香晓黛浓,水精鸂鶒飐轻风。金钗斜戴宜春胜,万岁千秋绕鬓红。”当下明白了几分,笑着说道“你这是又坠入情网了?”
    吕恭毕本怔怔地出神,蓦然之间双眼一亮,双手左右开弓,握住了富良弼双臂,轻轻摇晃道“良弼哥,你与晏家是极亲密的关系,必定知道详细。”
    富良弼颦笑着将他两手拨开,整了整衣襟说道“你想知道些什么?”吕恭毕压低了声音问道“晏大姑娘,许人了没有?”
    富良弼想要回答,去不知如何回答,遂讪笑了一阵,又缄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