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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一个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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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怕是能一拳打死人(1/2)
    一页符纸从年轻道人袖口滑落,就像是微风卷起的一片树叶,轻飘飘的滑向海平面。

    一张黄纸被风卷走,本是稀松平常的事儿,却在黄纸与海水接触的一刹那异象陡生。

    巴掌大的符纸,遇水疯长!

    三寸、六尺、一丈、八丈,平平无奇的三寸黄纸,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只到近三十丈才停下,最后幻化成一艘三丈高的巨大铁甲楼船。

    刹那间的变幻让人叹为观止应接不暇。

    自己是井底之蛙,却毫不遮遮掩掩的单瘦少年,从瞠目结舌到欢呼雀跃,心态由惊转喜,纤毫毕现。

    道家普通符箓少年见过,寻常人家小娃儿夜里哭闹、家宅阴邪作祟无故闹腾、小孩出世、及冠,平头小老百姓都会去清风城外青城道观求一道符纸,回家后或烧在门前,或烧后冲水喝一半、糊一半在墙上,都能起到祛病驱邪保平安的功效。

    道家大成符箓,从小就爱神鬼异志的少年幼学自然也听说过。

    道士作斋醮做法事,更离不开符箓,或书符于章表,上奏天神,或用符召将请神,令其杀鬼。或用符关照冥府,炼度亡魂。符箓通天地鬼神,手段多不胜数。

    可眼前一页符纸便幻化成实物的,少年没见过没听过,甚至想都没想过。

    神鬼故事中,道家神仙点石成金、撒豆成兵、御剑斩妖于三千里外,手段通玄,却都只是出现在说书人的嘴里。哪怕再加上西楚那个,一人之力便御朱雀王朝二十万铁骑于楚河以北的西楚国师梵秋至,也远比不上年轻道人一页符纸便化船,在孙幼学眼中,来得直观,更加的触手可及。

    私塾夫子说耳闻之不如目见之,目见之不如足践之,少年觉得便是这个道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嘛!

    年轻道人拍了拍少年肩膀,提着他胳膊一个提纵便跃到巨大铁甲楼船上,随后调笑道:“小道不会筋斗云,一个跟头翻不了十万八千里。夸父大神逐日神通约么又不会,只能带你坐船去三千里外的龟驼岛咯。如无大风浪,最多三月便能到达。”

    龙虎山宋稚说与少年没有师徒缘分,可平辈论交,便从本座到贫道,再到小道,不拘泥于世俗礼数,神情平淡,不至于让涉世不深的单瘦少年心生无谓戒备心,拿捏得极好。

    远远算不上谨小慎微的单瘦少年孙幼学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不知道怎么回应。

    “能喝?”

    孙幼学摇头又认真点头。

    宋稚眼神促狭。

    随后,走进船阁前,年轻道人宋稚说是去弄壶老酒和几个小菜打打牙祭,单瘦少年独自一人留在甲板上。

    海风吹拂,微腥微凉。

    无帆、无桨、无舵的巍峨铁甲舰,破浪乘风,徐徐前行,绝壁崖渐行渐远,孙幼学惊讶归惊讶,却不得不时刻提醒自己,哪怕这艘符纸幻化的巨船突然开口跟他说话,也莫要害了怕。

    盏茶功夫。

    一身儒士青衫,腰间悬着一枚赤红色硕大酒葫芦,提一篮子酒菜的年轻道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甲板上,他换掉了那身品相极佳的金色八卦双鱼道袍,就连背上松纹青釭剑和道暨上的白玉龙头钗也都不见了。

    青衫布鞋,青丝带束发的年轻道人抖了抖手中酒菜篮,笑道:“孙幼学,小道将腰间酒葫芦换成折扇玉坠,手中酒菜替换成书篮戒尺,像不像你眼中羽扇纶巾风流写意的读书人或夫子?”

    “道长气宇轩昂,更像书生多一点。”在少年看来,千珏道长宋稚面相过于年轻了些,与自己印象中赐名的周先生相比,缺少那种‘善之本在教,教之本在师’的孺生迂而不腐的精气神,多了一份与年龄无关的轻越。还有那书本外,岁和月熏陶出来,洗净了铅华的厚重感。

    “年轻了些?”

    孙幼学认真点头。

    龙虎山宋稚哈哈大笑,抖了抖宽大袖口,变戏法般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小圆桌两把藤椅、酒碗竹筷,悉数将菜篮里的下酒菜弄到桌上。

    年轻道人说的下酒菜,就真的只是下酒菜。

    清风城福禄街余记酱牛肉、桂皮蚕豆,太子街的卤水鹅八件,还有一盘盐水花生,这些东西算不上贵,对于一月领八百纹铜钱的少年来说,也不便宜。

    龙虎山宋稚示意单瘦少年坐下,不用拘谨,孙幼学正襟危坐,年轻道人单手夹着那碟盐水花生向前推了推,手指轻叩碗檐,少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终于不再拘谨。

    宋稚解下腰间酒壶,斟满一杯缓缓推向孙幼学,笑道:“这是我年轻时游历西牛贺洲,顺手帮一位被打散了三魂七魄的兵家武夫聚魂引魄得来的,叫做落魄酒。

    是潜伏在西牛贺洲十万里黄沙中,修行出内丹的火蜥蜴血液秘法炼制酿造。

    算不得什么太稀奇的东西,对于修魂不修魄的道家修士来说更加一文不值。寻常人或武夫喝一杯,还有点裨益。能熬过一盏茶时间不喝符水解药效,便可打通全身半数筋脉穴位,洗髓伐毛。

    如果熬不过盏茶功夫,便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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