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眼上布帛，就在冥夜以为她要离开的时候，她突然附身，吻上他的唇。
蚌公主身上无一不软，她不着片缕，手指解开他的发，白皙修长的手指陷入他发中，与他抵死亲吻。
他手指总算能动，死死扣住她肩膀，瞬间在她肩上掐出一个青紫的印子。
“恬不知耻！”
她轻笑，把脸埋入他脖子中。
他手下一用力，听到错骨的声音。她闷哼一声，去咬他脖子。但她舍不得下重口，只轻轻咬。
惜他，敬重他，又可怜地靠近着他。
她的泪掉进他发中，他不见。
短短数个时辰的相处，她用去精心养了百年的粉珍珠，碎了半边肩胛骨。
苏苏从床上爬起来，她光着脚丫，从他身边跨过去，回眸那一瞬，白色鲛纱顷刻妥帖变成衣裙穿在她身上。
足踝铃铛作响。
她抱住贝壳，温柔含笑叮嘱：“冥夜，我走了，明日领兵出战，你要心。”
走之前，她还记得他重规矩，心把鞋穿好。
她踩在那套碎金衣裙上：“你别怪我不穿这个，这是天欢的尺寸，我穿着，本就大了。”
上清无人在意她，又怎么专门有人为她裁衣裳。
蚌精越走越远，消失在白色雾气中。
冥夜闭上眼，许久，他睁开黑眸，死死擦了擦唇。
他从床上坐起来，穿好衣衫，有心想去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蚌公主。可是瑶池天光大盛，他皱起眉头，最后朝着瑶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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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坐在漠河河畔。
一个竹纹鲛绡男子踏浪而来，他伸出手，苏苏把舍利放在他掌心。
漠河波浪翻滚，隐隐能见里面死的河虾。
苏苏垂下头，轻声：“哥哥，父王如何了？”
本要离开的男子回头，笑道：“你还有脸提父王，不是心中只有你那个薄情寡性的仙君吗？”
苏苏低下头：“对不起。”
勾玉麻木地着眼前庞宜之的脸，所以到底多少人进了般若浮生？接下来还有什么惊喜等着它？
男子走了好几步，见少女还孤零零坐在河畔，他踏水走回来，伸手罩住她的发顶，疑惑之中，带着几分怒不可遏之色。
“你嫁给冥夜，他连凡间的浊气都不曾帮你祛除？一百年过去，你修为竟毫无长进，桑酒，你在上清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每过十年，桑酒会让人送来舍利，这还是桑佑百年来第一次见她。本以为妹早已褪去妖胎，没想到她和百年前毫无二致！
苏苏：“没人欺负我。”
但也没人理她，没人在乎她，没人愿意和她话。
桑佑讥讽道：“在漠河无法无天，到了他身边，倒是半点爪牙都不敢伸。他知道你为了他做出什么蠢事吗？”
苏苏提高声音：“哥！”
桑佑：“呵，也对，你要一力承担。这黑水翻涌的漠河，都是因为他那个丧门星，才会变成如此模样。桑酒，你还不了，也没法替他还！”
苏苏轻声：“哥哥，他日后，要成神的。”
桑佑脸皮子动了动，要笑不笑了她一眼，但这次没再继续反驳。
这世上的神啊，多少年才会成就一个？
神魔大战将临，倘若魔物猖獗，不仅是漠河，连人间都保不住。
桑佑只能生气地：“你滚回上清吧，父王不会想到你。”
苏苏勉强一笑，点点头：“那我走了。”
桑佑并不知道她无处可去，她回头去时，滔天黑浪，在舍利的金光下平复下来。
苏苏放下心，她在人间晃荡许久，最后在一个竹林住下来。
竹林离上清仙境很远，是一个地仙庇佑的住所。
她替地仙涤净泉水，让泉水变得甘美，作为交换，地仙收留她，让她在竹林中修炼。
苏苏知道，她强夺取舍利，冥夜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不定什么时候就追来了。
可她住了第一个秋天，第二个秋天，到了人间第三个夏天，冥夜依旧没有找来。
也不曾听上清仙境丢了一个仙妃。
这三年，槐花成了精，蘑菇能变成一个男童四处跑，连泉水下的蝴蝶，都扑扇着翅膀聊上清八卦。
他们——
“天欢圣女醒来了，冥夜真君亲自给圣女护法，涤清她沉睡百年的浊气！”
那夜苏苏呆呆了一晚月亮，涤泉水的时候走了神，被地仙骂得狗血淋头。
“天欢圣女生日宴上，冥夜真君赠送了她本命法器，锦雾流线裙。听那法器是云锦织就，薄雾为线，美轮美奂，可运用天地灵气护体，邪魔不侵。”
苏苏用鲛绡盖住眼睛，告诉自己不能嫉妒。
“听等神魔大战后，冥夜真君便要迎娶天欢圣女。”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天欢父亲对冥夜真君有恩，而冥夜真君照顾了圣女将近千年，他二人在一起，不是理所应当？”
没人提起苏苏，冥夜也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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