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王公子面无悲色,反而神采飞扬,想必令社病情已有好转,来此亦不过是令社信道,公子尽尽孝心,不知然否?”
陈仁一边续茶,一边说道,说完,这心里还有点打鼓,前世基层单位工作四年,点的察言观色的技能,也不知道还灵不灵!
更别说,他纯粹就是连猜带懵,再夹杂一点前世的知识,胡诌的!
“道长亦会祝由之术?”
成了!
陈仁心里松了口气,运气不错!
“道人入道不过一日,并未修持神通咒法。”
这时候再编,可就编不下去了,骗人麻,自然要虚中有实才是!
“哦?”王公子又是面露惊讶。“道长读何经典以入道?”
“惭愧,道人年岁尚轻,修《易经》《南华真经》《黄帝天机经》《文始真经》,尚为浅薄,无甚所得,得天幸,方得道基。”
这他倒真没撒谎!前世想读什么网上没有?道家经典,除了那些修炼之法,也从来没有秘不视人,他喜欢传统文化,自然是要了解贯穿了整个历史的道家文化,理解道家文化,又不想让一家之言影响了自己的判断,自己去读一读道家经典当然是必要的。
况且还有那么多的被动信息轰炸,想不知道都难!
跟人扯几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南华真经》为北宗之经典,《文始真经》却为南宗之经典,道长竟是南北兼修?”
王公子表现的更惊讶了。
陈仁却是笑着摇头。
“所谓南宗北宗,不过是因天道变化万千,各宗开宗祖师得天道感悟,又感悟不同,乃分宗尔!但大道三千,殊途同归!”
“而前人经典,不论南北,皆为圣贤大道感悟,呕心沥血之作,可提后进,读之有大益,为何不可读?”
闻听此言,王公子拱了拱手:“在下还是第一次听闻此等言论,颇有耳目一新之感,不知道长可否细说?”
他笑着点了点头:“小道信口胡柴,王公子就当听个乐子吧!”
“洗耳恭听!”王公子正色道。
他点了点头,喝了口茶,这才说道:
“所谓道分南北,皆因天下分南北,天下分南北,却是因江河而隔,致使两地百姓风俗不同,方言不同,生存环境不同罢了!”
“然我大衍,书同文,车同轨,所谓言不同,就如这道庭南北宗之分,不过是各地百姓生活之环境不同,对天地认知不同造成的,然而,道士皆拜天道,南北百姓皆知自己为大衍百姓,皆书汉文!”
“这些许认知不同,又何分南北?我大衍百姓皆持一言,皆认一祖,小小的风俗,亦不过是大树之上的绸缎,点缀尔!”
“《易经》有云: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便是此理了!”
这王公子越听,越是心惊,脸色却越是肃穆!
听到最后,他已是眉头紧锁,心思急转。
陈仁也不急,只是自顾自的饮茶。
哼哼!
他脑子里装的,又何止几本道经,近两千年发展,多少先贤的心得感悟,忽悠你个贵公子还不是信手拈来!
待他喝了两杯茶,暖炉上的茶壶也该添水的时候,王公子突然长出了一口气,站起身,就是深深一拜!
“道长之言,发人深省,只是在下才疏学浅,总是朦朦胧胧,看不真切,道长可否深解?”
陈仁连忙扶住他!
还往深里说?他这点东西难道要全掏空不成?
“此皆是先圣贤之感悟,非小道之言,若是问小道,王公子倒不若去问隔壁的大儒了!”
王公子一愣,趁着陈仁扶他的劲缓缓起身。
他的确熟读四书五经,道一声饱读诗书不为过,太学辩经,无人出其左右,便是儒师,也常被他辩的哑口无言!
但,从未有人如此认真的谈论过南北之分,并且直接往根子上说!
朦朦胧胧中,他甚至好似看到了什么答案,却又摸不到,抓不住,看不真切!简直让人心如爪挠!
收拾了心情,他微微一笑:“既是道长不愿说,在下亦不能强人所难。”
陈仁摇了摇头。
“非是不愿,而是不可贻笑大方,大衍人才济济,在下,不过是一个刚刚入道的小道士,怎可卖弄?”
王公子摇了摇头,拱了拱手。
“家中仆人过后会送来一些米粮布绸,供奉天神,若是道长有闲,不知可否上门为家母讲经?她老人家总是埋怨这京中连个道观都没有,好好的皇家道馆就这么荒废着,如今道馆有道长此等贤人,若是不请去为母讲经,岂不是小子不孝?”
陈仁一愣。
商业互吹也不是这么个吹法吧,这里又没别人,你吹给谁看?
还连不孝都般出来了,这人,想干嘛?他不过就是随便敷衍一下,向皇帝表示自己干活了,不是闲人,目的不过是骗点经费罢了!
“若有空闲,定当前往!”
王公子没有在意这种明显的推脱之语。
他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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