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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唳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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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赌马 (3)(1/3)
    无名哑然失笑,问道:“你悟到的莫非是柔弱胜于刚强?可这只不过是弱者找的借口,好挽回颜面。世人都说水滴能够石穿,却装作不知道那要经年旬月,人寿又有几何?哪里熬得到那一天?难道打不过你的敌手,就只能忍气吞声、苟延残喘,只需熬着比你的对手多活一天,就算是胜过了他?那还不如我手起刀落,再是坚硬的石头也要劈成两半。”他越说越是得意,神态颇显张狂。
    听无名说到“人寿几何”,杜乘风的表情有些黯然,旋即振作,细细打量着他脸上的神情,突然说道:“也许我说过的那些话都错了?”无名大笑道:“你的话并没有错,只不过你可能老了,或者胆怯了,所以连自己说的话也不相信了。既然如此,‘刀王’的头衔便让给我吧。”
    杜乘风将少年往旁边轻轻一推,甩动手中的树枝,一头扬起,朝无名的脖颈绕了过去,却是不折不扣一记刀法上的招式,叫做“斩将夺旗”。无名待树枝到得近前,猛一挥手,其速甚急,断刀过处,那根柔软的树枝被切成两段。无名笑道:“你当我斩它不断吗?我连刀都是断的,还有什么是我斩不断的呢?”
    杜乘风面不改色,伸手将断落的那节树枝一并抄住,双手并进,使得是双刀的招式,上面“雪花盖顶”,下面“枯树盘根”,两条树枝一起扫了过去。无名不慌不忙,又是一刀挥出,将两条树枝一起斩断。
    杜乘风再一伸手,将断落的两条树枝抄住,变成四条树枝,夹在指中,随手挥出,一条树枝使出一记刀法,或“天涯望断”,或“藕断丝连”,种种招式齐齐地向无名打来。无名见自己每一刀挥出,虽是将树枝斩断,却总被杜乘风化成更多的刀招,眼见得一条丈许长短的树枝变得越来越短,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刀法,心头烦躁起来,喝道:“看你还能变出多少花样!”他运刀如风,刀势凌厉,重重地几下劈到,顿时将根根树枝砍得寸断。
    杜乘风的一双手快如闪电,或拍、或弹、或戳、或抹,在树枝当中穿梭,竟没有半根树枝掉落地上,反倒被他的雄浑内力聚拢在一起,飞舞盘旋,有如一个圆球,越聚越大。无名知道,这正是驭刀术的高明境界,喝斥连声,抢步上前,挥刀连砍,一刀紧跟一刀,一刀快过一刀,只是他砍得越多,扬起在空中的树枝便聚得越多。
    杜乘风步步后退,手上却没有停的分毫,上下翻飞,掌心中的圆球越变越大,无名厉声喝道:“你弄出这许多枝节又有何用!”他飞身跳起,手中的断刀卷起一股刀风,寒气逼人,寒风过处,被斩断的残枝四散纷飞。他那柄断刀从残枝当中穿过,势无可当,朝着杜乘风的面门劈了过来,转眼就到了杜乘风的面前。少年在一旁看到,心中惶急,不由得惊呼起来。
    杜乘风大喝一声,左掌下沉,右掌前推,使出一记掌刀,叫做“石破天惊”,劈在圆球之上,圆球爆裂开来,被无名切断的枝条漫天飞舞,破空声响,嗤嗤有声,齐齐地朝他射了过去,方才他斩断的越多,此时射向他的树枝便也越多,直若无数柄小刀狂风暴雨一般席卷而来。
    待风雨过后,无名呆呆地看着衣衫上被枝条射穿的小孔,知道杜乘风是手下留情,否则难逃贯胸之厄,脸上的表情先是木然,继而掠过一丝惊诧,终于沙哑着嗓音喊道:“不可能!我的刀无坚不摧,怎么可能输给一根树枝!”杜乘风淡然说道:“刀者斩也,就像秋风肃杀,横扫天地,只是摧枯拉朽,毕竟为的是冬尽春来万象更新,又哪里扼杀得了勃勃生机?这个道理我也是刚刚才悟入刀法之中。”他话虽说的平淡,方才那几招实已使出了平生的功力,到这时只觉腹痛难耐,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几欲跌倒。
    少年见状大惊,跑上前来搀扶住他,问道:“大叔,你要不要紧?”杜乘风摆了摆手,轻声问道:“我说的这个道理,你可听得明白?”少年摇头说道:“我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杜乘风说道:“你还年幼,时间久了,自然就能明白。”
    无名呆立了片刻,大叫一声,飞身而起,几个纵跃,奔出去老远,突然又折了回来,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丢在了骆公公的脚边,转身疾走,嘴里说道:“这块‘刀王’的金牌替我还给皇帝老子,就说有杜乘风在,我绝不会再踏入中原一步。”他去得飞快,说到最后一个字,人已经消失在山路之间。
    骆公公弯腰捡起金牌,仔仔细细将上面沾着的尘土拂去,摇头说道:“国主的赏赐,那是何等的福分,为什么个个都不放在眼里?”他抬起头来,叹道:“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料到杜爷对刀法的领悟已到了如此境地。难怪‘百胜刀王’的名头都传到国主的耳中,看来谁也别想抢了去。”杜乘风淡然说道:“那只不过是江湖中人取的匪号,可不敢玷污了皇帝老子的耳朵。你若是没事,这便去吧。”他此时只觉得方才连番剧斗,内力大耗,已然压制不住胸腹间的疼痛,不惟四处游走,更甚而散入周身,怕是再捱得片刻便要支撑不住,故而急欲将骆公公打发了事。
    骆公公神态自在,说道:“看起来在下确实没事,我只好向国主复命,就说杜爷刀法如神,他派来的那些个人个个自吹自擂是高手,可都不是杜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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