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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御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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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少年老成(1/2)
    云啸似乎忘记了寒冷,花了很大力气把书生从女子身上推开,把他那如鹰爪一般的双手从女子脖颈上掰开,伸指感受女子的鼻息。
    没有呼吸,的确死了。
    她一击之下刺中书生要害,书生只剩最后一口气时,用尽最后一股劲,掐死了她。
    她的衣袍也被书生撕开,露出亵衣,云啸又骂了书生一句,将她的衣袍整理好。云啸心中酸楚,眼泪啪啪落在女子那原本洁白无瑕、现如今却被鲜血和泥土玷污的袍子上,他觉着女子和自己也算同命相连被多人群殴,身负重伤不,她比俺更惨,一个弱女子,被三个大男人群殴,流落至此,却依然难逃厄运,这三个人,真不要脸!
    “姊姊,咱俩也算相识一场,俺会好好把恁安葬,一个人拉上三个垫背的,恁也算值得,安心去吧!逢年过节,俺少不得给恁扫墓送钱。”云啸一边哽噎着念念叨叨,一边抬起女子右肩,想把那飞刀给她拔下来。
    飞刀不见了,女子身下也找不到。云啸清晰地记得,在扶女子进洞时,那飞刀好端端插在她右后肩上,鲜血淋漓的。
    云啸猜测,这姊姊捅死书生所用的兵刃,正是虬髯大汉留在她肩上的那柄飞刀,她躲在洞中的时候,把飞刀拔了下来,藏在身上。
    方才那书生为了检验她是死是活,还捅过她一剑,云啸在她右肩膀上找到了一处剑伤,伤口长约一寸,从上到下由浅入深,最深处可达一指。
    这要是搁在俺身上,俺肯定如杀猪般地嚎叫着跳起来,她竟然一声不吭,一动不动!让别人认为她已经死去或者昏死,教敌人大意轻敌,而后咬牙忍耐着书生的无礼,趁他大意时,费尽心力,刺入他脖颈,一击成功!宁死不屈,与敌人同归于尽!这位姊姊不但有勇有谋,而且沉着刚烈!堪称大英雄!大豪杰!
    云啸对那女子满怀仰慕,跪下来“咜咜咜”朝她磕了三个响头,而后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祷告道“观世音菩萨保佑,那三个人都不是好东西,死后下地狱油锅,来世投胎成牛马,受人鞭挞,这位姊姊是仙子,香魂赴瑶台,位列仙班,人间处处苦难,没啥乐趣,能不投胎就别在投胎了……”
    正说得入港,就听那女子喉咙里一声响动,云啸连忙睁眼,但见女子樱桃小口大张,狠狠深吸一口气,胸脯随之耸动,紧接着俏脸微微晃动,“嘤咛”一声睁开双眸,两点星光从那双杏眼之中重现。
    那口气在她体内回转一周,又被缓缓呼出,喷在刚刚俯下身子查看究竟发生何事的云啸的脸上,温暖而馨香。
    诈尸?还是回魂?云啸被唬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差点没顺着坡滚下河去。多半是回魂,听老人们说,诈尸的人吹出来的气冷,回魂的人吹出来的暖,谁要是倒霉,被诈尸的人吹中,三月内必面部发情而死!这姊姊吹来的气暖,看来是回魂了。
    云啸壮起胆子,又爬回女子身旁,轻轻推着她手臂,小声呼唤“姊姊,姊姊!”
    女子一张口就道“你一个……小小……孩子,怎地如此……老气……老气……横秋?说甚么……人间苦难……别再……投胎?”她声音微弱,说话断断续续,每吐一个字都很费力,好不容易说完,便微微喘气。
    可云啸还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责备之意,不觉心生愧意,面红耳赤,而那责备中饱含的亲切,令他心中一阵温暖,这温暖似乎驱走了他周身的寒意,就连那暗沉沉的暮色也变得美妙无比。
    女子如奇迹般复活,少年云啸欣喜不能自已,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傻呆呆地坐在那里,瞧着女子那张已经因暮色掩盖而模糊的脸。
    “把他……推到……河里,赶他们……马……走,去……你家,保密!”女子闭上眼歇息片刻之后,下了命令,那种冷静和从容令云啸暗地里敬佩不已。
    云啸明白,那三匹马太过惹人注目,倘若把它们牵回家去,少不得招惹是非,贫困小子家院内站一群高头大马,谁见了不稀奇?多半还会引来官府盘查;可这三匹马,匹匹膘肥毛亮,比王京越家那匹瘦得像条大狗一样的羸马强上百倍,即便自己养不得,若能牵着偷偷卖了,肯定能得不少银子,将来离家寻找父母的盘缠也就够了。
    云啸越想越心疼,可他不愿违抗那女子的命令,手脚并用地将那书生往岸下推,待想到盘缠时,他眼睛一亮,从书生胸前摸出几锭银子,心里顿时好受许多。
    把书生推下水之后,云啸又冒着被巨蛇卷进水底的危险,下水把尸体尽量往河中央推了一程。此处水流湍急,假设不出意外,明日一早,这书生和那老者的尸体就会被冲到下游的颍州地界。如此一来,命案跨界,陈州和颍州两处官府便会扯皮推诿,使这类本就难查的杀人移尸案越发扑朔迷离,如果运气够好,云啸就能躲过被卷入这起命案的危险。两年前,本村有名的“三只手”王木桩被人杀害,抛入河中,尸体就是在颍州发现的,到如今都没有查出凶手是谁。
    云啸看着尸体漂走,便返回岸上驱逐马匹,那些马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主人已经死去,正在那里悠闲地从垛上拽秸秆吃,云啸把它们牵到路上,让它们朝着来时的路站好,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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