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调皮时也会唤几声槿儿,然后呵呵呵的笑起来,唇边两个浅浅的梨涡。
那人叫阿陵,阿陵是个命苦之人,从小就没了父母,寄养在她的家里,他的父亲是自己爹爹的好友,俩人从小一起长大,他比她小一岁,从小就喜欢跟在她后面姐姐、姐姐的叫。
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
自己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槿儿,快别磨蹭了,赶紧将盖头盖上。”
方木槿还来不及再问,盖头就挡住了视线,只能看到自己脚上的一双红色绣鞋。
“爹我要嫁给谁?”
“你这女娃,大喜日子就别再玩闹了,你还能嫁给谁?当然是阿陵了。”
嫁给阿陵吗,也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最后嫁给他也不奇怪,可是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
方木槿闭上眼睛,开始仔细思索起来。
“姐姐,从今日起我便不用再叫你姐姐了。”一个男子走进来,将她的盖头揭开。
方木槿睁开眼,自己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阿陵”
方木槿看着眼前之人,一身红色的喜服衬的他更加俊美,才十六、七的少年竟也很沉着稳重。
“阿陵,你怎么把我的盖头揭了,还没拜堂呢。”方木槿慌忙将盖头抢回来继续盖回头上。
“姐不,娘子,你怎么刚刚拜过堂就忘了?是还没做够新娘子吗?”
“拜过堂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娘子,过来。”
说着阿陵拉起她的手,将她扶坐在凳子上。
“我们喝交杯酒吧。”
方木槿举杯,和男人喝了交杯酒。
仰头的瞬间,她眼前一花。
“这酒,怎么没味儿啊”方木槿蹙眉,自己刚才好像眼花了一下。
“呵呵呵,娘子你在开什么玩笑,这茶怎么会有酒味儿?”眼前的阿陵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梨涡。
“这是茶?不是酒吗?”方木槿觉得奇怪,望向阿陵,此时阿陵身着青罗锦缎,拿着筷子正给她夹着菜。
怎么这么快就把喜服换了?
“当然是茶了,你怀着身孕还真想喝酒不成?来,多吃些肉。”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刚刚成亲吗?怎么这么快就有身孕了?
“娘子是不是头疼病又犯了?来,我扶你去躺一会儿。”
“好。”方木槿闭眼睡去。
“娘子,快看,这是我们的儿子,娘子辛苦了。”阿陵抱着一个初生婴儿过来。
方木槿缓缓睁开眼,疑惑的望着他粉嫩的脸颊。
这是自己的儿子?她不是才睡了一觉而已吗?莫非真的得了失忆症不成?
刚刚产子的她,极其虚弱,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娘亲,娘亲,快醒醒,你看!这是我和爹爹一起去山上捉的兔子,可爱吗?”
一个粉雕玉砌的小童,将一只白兔子送到自己眼前。
“可爱,真可爱。”
方木槿一脸不解的盯着这孩子,头突然又开始疼起来,微微蹙起眉头,抬手扶额。
“你娘亲不适,爹爹陪你玩可好?”
此时的阿陵已是成年男子的模样,身姿越发硬朗挺拔。
“阿陵,我们成亲多久了?”方木槿看着他,忍着头痛,将心里的疑问道出。
“娘子可是失忆症又犯了?你我成亲已经五年了。”
“五年了我得了失忆症吗?”为何自己只觉得才一盏茶的光景?
“娘子,你快好好休息吧,万万不可思虑过度。”阿陵温柔的将她扶躺下,细心的掖了掖被角。
“好”
方木槿言罢,又昏睡过去。
“娘子”
方木槿睁眼,眼前一片漆黑。
是阿陵,阿陵在叫她,可是为何自己看不见?又为何他的声音如此悲戚?
“娘子”
阿陵,我看不到你,有东西蒙住了我的眼睛。
阿陵,这身下的床榻好硬。
阿陵,为何你听不见我说话?
“慕老爷,吉时已到。”
这个说话的人又是谁?
“开始吧”是阿陵。
“领魂鸡来领魂鸡,你带亡人去归西,婆娑世界见佛祖,永保儿孙代代吉。”
这个人为何在唱丧词?是谁死了?难道是我吗?
“娘子你在奈何桥前等等我很快很快我们就又能在一起了。”
原来,真的是我死了。
原来,我又死了一次。
唉?为什么要说又呢?
阿陵,你要好好活着,把我们的孩子养大。
方木槿觉得身子在下沉,整个人沉浸入黑暗之中。
突然眼前一亮,阿陵拿着一把刀跪在一个坟冢前。
碑上刻着方木槿的名字。
而此时的方木槿站在一边,伸出手想要夺刀,手却穿了过去。
原来,她已经变成了一缕残魂。
“阿陵,你把刀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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