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遥回到家中已经是半夜,匆忙洗过澡,躺在床上,却睡意全无。
今夜,可真是太刺激了。
一会是大堂上二人坦白,一会是他二人拦住刘戚桑的马车,一会是春日酒楼的钱婓死状……一点一滴都在谢遥脑子里回放。
不管怎样,这件案子终于结了。
夏日的夜晚并不冷,谢遥抱着薄被呈八字状趴在床上,睡梦中眉头紧锁。
直到脑海中想起一声厉喝,“滚出去!”
谢遥猝然睁开眼,一口气吁出,一骨碌爬坐起,吓得额头上冷汗直冒。
真是见鬼!
她低声咒骂,抬头看去,屋外天已大亮,院子内有轻微的响动,想来是明姨早起正在忙活。
谢遥起身,换好衣服打开屋门,井旁明姨正在取水,见到她起来,道,“早饭在厨房放着呢,吃一点再去。”
谢遥洗漱后,吃过早饭,赶去衙门。
她今日来的早,本以为衙门口没有几个人,刚一踏入,只远远瞧见大堂上各人拥簇,脸上都是雀跃,正围着吴宽不知在干什么。
“遥遥!”
身后传来刘中逵的声音,很快便攀上来她的肩膀,道,“来这么早?你也要去吗?”
谢遥懒洋洋道,“去哪?”
刘中逵道,“你还不知道啊?去京城啊,楚大人要在衙门挑选十个身手好的,随他护送生辰纲入京。”
“生辰纲?”
刘中逵道,“七月二十六是梁王七十大寿,梁王的学生韩琳特地备上生辰纲一份,以表诚意,韩琳本要亲自护送,不料家中有变,内阁楚阁老与梁王闲聊时听说了此事,当时楚大人正在丹洲办案,离韩琳极近,楚阁老便让自己的孙子去帮忙走这一趟。”
原来是这么回事,谢遥摇摇头,道,“不去,京城路途太遥远。”
她昨夜才得罪了楚昭,此时再上赶着去,岂不是找不自在。
大堂上众人兴致很高,谢遥却敬而远之,找了个地打瞌睡,正值酷暑,炎热难耐,她阖着眼昏昏欲睡,想着月末了,月钱差不多该发了,叔的身子一直不太好,这些年一直没断过药,发了月钱,又够家里花好一阵了。
卷宗房外有人路过,传来谈话声。
“你去不去?这可是出门见识天地的大好机会啊。”
“不去不去,家中妻儿老小,离开了我那还得了。”
“真不去啊?我可报名字了,听说吃住全由楚大人负责,待生辰纲送到,还额外有三十两辛苦费呢。”
“不去不去……”
谢遥瞌睡醒了一大半。
她站起身,寻到帽子戴好,出了卷宗房,在衙门内找了好一会,终于在后院找到了刘中逵,巧得很,他正缠着吴宽不知在说什么。
谢遥小跑上前,说道,“头,我也要去京城!”
刘中逵道,“你刚刚不是说不去吗?”
“刚刚是你没讲清楚,去京城还有三十两白银。”
刘中逵听闻,无法直视般,看了她一眼,嫌弃道,“我就知道,你这个财迷,一听到有赏钱就按耐不住。”
切!
谢遥不理会他,道,“头,你就让我去吧,我还没出过远门呢。”
吴宽看她故作淑女般的撒娇,无奈的摇摇头,道,“行了,去就去吧,正好中逵也要去,一路上有什么也能照应着你,下午就出发,赶紧回家收拾东西去吧。”
吴宽选定好十人,拿着名单去给王修华过目。
后院内,谢遥问道,“我听头刚刚的话,中元不去吗?”
刘中逵答道,“家中总得留一个,而且大哥对外面的世界并无多大兴趣,他将来怕是要改行做生意。”
谢遥道,“做生意?中元能行吗?”
“他好像现在正在学,家里的活总要有个人接手才是。”
刘家做的是贩卖布匹的生意,虽然规模不是很大,但在东巷内,也算富庶人家,刘家只有中元中逵两子,年幼时二人没少干泼皮之事,带着谢遥三人将整个东巷搅得人人见到他们,都道,“哟,三猴今日又上哪祸害去了?”
小到下河摸鱼,地里偷菜,大到率领小孩们聚众打架斗殴,东巷三天两头就有他们的光荣事迹传遍。
刘家一看,长此下去,这还得了!捐了钱得了两个差事,将兄弟二人送去了衙门当差,他们管不了的,自然有人能管住。
如此过了半年,两兄弟脱胎换骨,一下子成熟稳重起来。
谢遥与刘中逵边说着话边往外走,刚跨出衙门口,只见衙门口不远处,王盛正拉着五岁孩童慢慢的走在街上,那小孩指了指一旁的年糕,王盛难为的摇了摇头,似乎在与他说着什么。
二人走近,便听道王盛道,“鎏儿乖,今日没带银钱,等我们回家后再来买。”
他说完拉着孩童就要走,谢遥却道,“等等。”
她摸出三枚铜钱,递给老板,接过年糕,走近两步递给小孩,笑道,“给,姐姐请你吃。”
鎏儿看看谢遥,又看看王盛,见他没有意见,这才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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