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我的心脏一下子像雷炸开一样跳起来,我支支吾吾不敢看蓝锗。
蓝锗哈地一声,摇摇头,自顾自笑了。
我说“你怎么回来了?”
感觉气氛不对,我赶紧转移话题。
蓝锗答“姑姑听算命的说你命中有一劫,所以把我喊回来。”
我露出你别把我当傻子的表情。
蓝锗双手插兜倒退几步,依身靠在窗户边,嗪笑看我,那笑容和刚才嘲讽我喜欢向宇时又不一样,此时他的笑容里我能感觉到温度。
他说“不相信我能为你挡劫?”
我看着他,他的表情永远是那样举重若轻,他的眼睛一贯像关了门的心灵窗户——谁都别想窥见一丝端倪。
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这高深莫测鬼扯胡诌的样子,有点感动,所以说“你要好好的。”
蓝锗耸耸肩,忽然把苹果塞给我,说“吃苹果。”
我接过苹果,刚咬了一口,他忽然间却凑上来,就着我的手,跟着也咬了一口。
我的眼前近距离略过蓝锗深邃的眼睛,微勾的唇角和滚动的喉结。
蓝锗的味道,突然强劲地稀释掉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铺天盖地而来。
我恍惚间想起我和他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感受过彼此。
大约在蓝锗十四五岁的光景,他已经不去学校读书,而是在家接受教育,后来,他出国的频率越来越频繁,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和他的交流仅限于通讯软件。
他也不常回我,据说是很忙。
“你要吃,就去拿一个新的,我帮你削皮,干嘛抢我的。”
我愣了,下意识说。
蓝锗耍猴似的看我。
我想去给他拿苹果,他按住我,低头看着我。
我迷茫地仰头看他。
蓝锗忽然道“头发不嫌长?我帮你绞了?”
我摸摸发尾,说“你会吗,万一把我剔秃了怎么办……”
蓝锗哈地又笑了一声,他随手扯了床单裹住我,手上不知哪里摸出一柄短刀,我后来玩网游了才知道这刀怪吓人的,还带着放血的槽,并不是切水果的玩具。
“你你你——”我见他来真的,很怕他把我剃成一个秃瓢,吓得说话结巴。
可是我没有推开他,因为他的手很温暖。
“别动。”蓝锗说“只是帮你修一修。”
“你为啥看望病人带着这玩意啊?”我问,一边配合地仰起头让他为所欲为。
蓝锗像逗猫一样摩挲我的下巴,笑道“闭眼,想眼睛进头发么?”
我闭上眼,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