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刘与朱壮雄二人死后,萧如宸便雷霆收尾,羁押了华亭县令王文书,以及县尉刘明忠后,当夜便吩咐顾尧乘坐早已备好的官船离开。
玄衣卫兵带着所缴获的财物随行。
“少墉,此行必定凶险异常,你们切记不要轻易下船。若有陌生船支靠近,当心生警惕。有事当交由孙坚去办。我会在蓟县等你!”萧如宸面色凝重的嘱咐顾尧。
“你且放心!我都省得。只是你更当小心,记住我说过的话!”顾尧拍着萧如宸的肩膀,深深看了一眼后,便登船离去。
顾尧等人是秘密离开,因此没有惊动任何人。
萧如宸回到府上,便准备离开的一干事宜。
“大人,门外有一自称是都水监置令和署丞的人求见。”负责守卫的仆从禀报。
“都水监?掌管河渠、堤堰的河渠署的人?让他们去厅内等候,我稍后便到。”
“是!”
“主子,这个时间,河渠署的人来干什么?”四喜问着,手下却不停的整理着要带走的东西。
“怕是修缮河堤的事情。毕竟我们来这里查就是修理河堤的饷银被贪墨的案子。”萧如宸心思电转,便猜测出来人之意。
“可修筑河堤的银两,您不是都拨下去了么?那他们还来做什么?”四喜不解。
总不能是代华亭县的百姓来感激他家大人的吧!
萧如宸放下手中刚刚画好的华亭县的地图,甩了甩略微酸胀的手腕,
“去看看吧!”
此时大厅之中杨置令正安稳的坐着,喝着茶水,而一边的闫署丞则来回的踱着步,那粘满泥土的鞋子,随着他的来回走动,化作阵阵灰尘,飘落地面之上。
忽听门外有脚步声,这才回到座位上安静下来。
须臾,见萧如宸进来,便立刻上前行礼。
“下官拜见少卿大人!”
“二位大人不必多礼,坐吧!”萧如宸坐在首位,扫了眼杨、闫二人,当扫过闫署丞的鞋子以及地面上的灰尘时,唇角微微勾起。
“两位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禀大人,下官二人已收到了大人追回的赈饷,救护于华亭县千万百姓于洪灾之中,是以特地前来感谢大人。”杨置令说着官场上的客套话。
“那银饷本就是为修筑河堤水患而拨下来的,还给你们也是应当。只是如今赈银已到,二位还当尽好职责,早日还华亭县百姓平泰的日子。”萧如宸淡淡的开着口,收敛起唇角边的笑意。
原本她见杨置令衣着朴素,面容和蔼,没想到也是个开口之前先奉承之人。先前提起的兴趣瞬失,心下微微不痛快。
“大人所说之事,下官等人自当尽力。只是……”
杨置令话说一半,却不再言。倒让一边的闫署丞急得面红耳赤。
萧如宸不再看杨置令,转而望向闫署丞,道,
“你来说!”
急于求助的闫署丞并未看到杨置令僵在脸上的笑容,立即起身,上前一步,道,
“是这样的,少卿大人,入夏以来连日暴雨,导致青弋江水位大涨,临近入海口的华亭县饱受洪灾。下官二人虽派人去抢修河堤,却仍是不能阻止洪水入境。如今虹口县一带已经被大水淹没,良田千顷,皆毁于水患。受灾的百姓只能流落到其他的乡郡。下官虽有心救灾,却终究能力有限,不知该如何处理。少卿大人可有高见?”
闫东一口长气说完,长抒一口气。倒是坐在一边的杨置令苦笑摇了摇头。
站在萧如宸身后的四喜冷冷的瞪着闫东,面色含怒。
这二人在他家大人初至华亭时并未露面,只是在他家大人处置了华亭县一干贪墨的官员,归还赈饷之后才登门,真真是势利!
萧如宸微微沉吟,“嗯,你们且说说看现在的情形吧!”
待听完杨置令的描述后,萧如宸眉头紧锁,食指快速敲击着桌面。
半晌,吩咐道“四喜,去拿张地华亭县的地图来!”
萧如宸将华亭县的地图平铺在案几上,又将受灾的地域用笔圈出,凝眉思索。
华亭县位于海河流域,是青弋江入海前的最后一个州府,拥有丰富的水系。许多百姓为了灌溉方便,便依河开田。尤其是近年来华亭县大大发展漕运,百姓更是向河岸流域聚集。
这样便留下了大大的隐患。一旦青弋江发洪水,那么必然导致良田被毁,百姓流离失所。
地图上所标记区域大多都是这样新发展起来的城镇。
萧如宸越看,面色越凝重。
“这些百姓迁移至河岸附近,是何时开始的事情?”
“回大人,是五年前,华亭县前任县令在任时鼓励百姓迁移的。”杨置令不明白萧如宸为何问到这件事。
五年……
五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如今若想扭转局面,怕也只能在这之上进行改变了。
“此次水患甚大,即便我们重新修筑好河堤,也难保以后不会再度决口。如今,也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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