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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仙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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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误入闲庭深处(1/2)
    窗外,细雪霏霏,漠漠黄云,湿透木棉裘。
    学堂里的人越发少了。
    空落的桌子上面,飘了一层米雪。
    宁恒在角落里,砚墨练字,偶有雪花飘来,落进墨汁里。
    地主家的傻儿子朱子涛开始好学了。
    拿着一本论语,半天没翻篇。
    字儿也倒着。
    其余三三两两。
    于学堂之中。
    窃窃私语着。
    按理是先生该来授课的时间了。
    但宋昌明还没有来。
    朱子涛忽然像是灵魂回归,凑到宁恒旁边,一双眼睛盯着宁恒手上的紫毫笔在宣纸上落一漂亮的字,好奇道“子恒,你说,我们在麓山书院读书,是不是没有前途?”
    “为何?”
    宁恒抬头看一眼朱子涛,继续写字。
    这几日他坚持练笔,结合自己前一世对书法上的理解,将老爹如刀削骨刻的字里加入了一些自己的东西,使得字看起来不那么锋芒毕露,圆润了一些。
    但练字非一日之功。
    贵在坚持。
    而且宁恒注意到一个细节,每当自己学有所感时,身体就会有一股涓涓细流汇聚于神海之中,仔细感知又感觉不到存在。
    甚为奇妙。
    “杜雨生啊,他在麓山书院读了近五年了吧,说走就走。”
    朱子涛脸上带着些许鄙夷,又有些神色复杂。
    宁恒看朱子涛一眼,没有说话,不过这小子杵着不动,宁恒也渗得慌,开口道“国子监的教谕亲自来要人,国学读书,又不要束脩,前途喜人,考秀才都不经过院考,等于白嫖一个秀才功名,换你,你能不去?”
    “你看不起我?”朱子涛眯着眼睛,仔细思考了几秒,“我还真不去。”
    宁恒有些意外的看一眼朱子涛。
    没看出啦呀,这小子有骨气。
    “赞!”
    宁恒比了比大拇指。
    就听朱子涛揶揄道“反正明年我爹也要给我整个秀才当当的。”
    “你那叫整?你那叫买!”
    “是啊,光明正大的买。”朱子涛贱兮兮的笑着,“不过,程序还是要走的,嗳?你写的什么,给我看看!”
    说完,将宁恒写的字抢了过去。
    愣头愣脑的读道“纨扇生衣捐已无,掩书不读闭精庐。故人笑比庭中树,一日秋风一日疏。”
    “子恒,你这是啥意思?”
    “没什么,送你了。”
    宁恒挥了挥手,忽见窗外有人影飘过。
    偷踹了朱子涛一脚。
    朱子涛不明其故。
    “子恒你踹我作什……咳,先生好。”
    “拿来!”
    刻板的宋昌明伸了伸手。
    把朱子涛手上的宣纸接了过去。
    宋昌明扫了扫宣纸。
    低头看一眼朱子涛。
    朱子涛害怕的头一缩。
    自觉的伸出手掌来。
    但宋昌明却转身走了两步,对宁恒道“即日起,每日午后,去闲庐就读,松溪公要授你儒学,现在就去罢。”
    宁恒闻言,立时有些呆,但他心中明澈,并没觉得意外,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起身道“是,先生。”
    “嗳,子恒?”朱子涛一脸失魂落魄。“先生,您是不是听错了,松溪公叫的名字,会不会是叫子涛?”
    “呵,你是说老夫目瞎耳昏了?来来来,把手伸出来……”
    宁恒身后,传来朱子涛的惨叫声。
    宁恒背着书包,走在风雪中。
    西风劲吹。
    偶有竹枝脆折的声音。
    宁恒深吸一口冷气。
    双眸变得有神。
    其实昨日松溪公没有将他上交给国家,他就知道,自己的‘运营’没问题。
    欣喜之余,又有些忧愁。
    老宋一个秀才,每个月束脩近一两多银子。
    颜松溪一个大儒。
    会不会收双倍。
    一提到钱。
    宁恒就有些犯怵。
    正在此时,他感觉脚被硌了一下。
    低头一看。
    一钱碎银子。
    “有些不太对。”
    宁恒熟练的捡起来,他已经记不得这是自己第几次捡到银子了。
    他在前一世听说过一种说法,人有急运时,容易捡到钱,人有凶灾时,也容易捡到钱,那么遇见钱,捡不捡,该不该捡?老人有言,钱卷折可拾,钱直伸而不可拾,必须物归原主,或是避开,否则容易招灾。
    宁恒多少有些忌讳。
    但是这碎银子。
    他也看不出来是卷着的还是伸着的。
    总之。
    穷了。
    捡到就是自己的了。
    就是这么真实。
    “唉?闲庐在哪来着。”
    宁恒在书院走了一阵,忽然意识到刚才走得太急,没有细问。
    麓山书院依山而建,自是极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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