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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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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是男孩子吗(1/2)
    昏暗宽敞的房间,一位男人和一位少年面面相觑,沉默了良久。
    少年穿着淡粉的华服,细窄的丝带贴着他的腰线一圈一圈地缠成一掌的宽度,将他的身形勾勒得细挑。身后将落的日光倔强地透过虚掩着的窗帘,一小片昏昏的,松散的微光洒在他背上。
    梅罹微眯着双眼,盯着娇小单薄的少年。
    这怎么与他之前的想象完全不同呢,是个男孩子吗?
    被盯了许久的少年,没有一丝畏惧,墨玉般的眼眸幽深得像暗谷中的一潭水。如果凑近仔细端摩,不难发现,这一潭水死寂荒凉得很。
    他被强行抹去了记忆,脑子一片空白,茫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模糊又浑浊。直到那低沉的男音传到他耳侧,他才突然有一种从虚妄境界中被拉回的感觉。
    “你,为什么想当我的血仆?”
    少年张了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将嘴闭了回去。整个人都像失了魂一样。
    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是饿了吗?
    他记得进这间屋子前,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女仆一路都在提醒他,如果主人想要用食了,一定要察觉出来,主动点,将那一侧的肩膀露出来。
    少年空白的脑子里,大抵就这么几句话记得最清楚了。可是他不愿,心底总有个声音在嘶吼着,抵抗着,告诉他绝对不能屈服。
    也许是扛不住那男人盯着自己的眼神,和煦掩盖的假象下依旧是嗜血的。
    少年还是败下阵来,他不想再被这样的眼神盯着了,但他仍没有动肩膀上那片顺滑的丝绸,只是不甘地侧过头,微微仰起下颚,换了个角度看着这个房间的另一个角落。
    方才面对面站着,他也并没有看清男人的长相,只知道男人的身形很高挑,离得近的话,应该会有遮天蔽日的感觉。前提,这个房间最起码得有个灯。
    梅罹看着眼神呆滞的少年,突然想起都被灌了药的,还记得什么,无趣。
    不过唯一有趣的是,他感受到那层薄薄的纤皮下正鲜活着的跳动的脉搏。十五六岁少年的侧颜还带这些稚嫩,即便过去的几年里,这张脸一直绷着不屈的坚忍神情,但是柔软的脸颊直至脖颈,那线条轮廓依旧是柔和的。
    梅罹压了下喉咙,走到少年身旁,又觉得他身高太过矮小,拦腰将他抱坐在了案牍上。也许是喝了药的缘故,少年很乖,并没有挣扎,安静得像只可怜的小鹿。
    这可怎么办,这么乖,万一又像以前一样不小心咬死了怎么办?
    在那两颗尖牙刺进皮肉之前,梅罹特意看了眼少年修长的脖子以及那微微隆起的喉结。果真是个男孩子!
    一个时辰前,少年还待在自己的屋内,这比他曾住的几个孩子挤在一起的破屋要干净美观到上百倍。屋内欢愉的色调总让他觉得这里是精心为他准备的。
    精致的雕花镂空的香炉,轻袅袅地飘着梅香的烟雾。内室与外室隔了层珊瑚红的珠帘,轻轻掀起会发出小小的碎玉般的声音。棕褐的高架摆着的饰品,都是各种造型的白玉瓶,插着零星的梅枝。此外,就没有过甚的装饰,适度的留白让整个房间都盈在淡雅的气氛中。
    少年冷哼了一声,这些个异族人还真当自己是沂莫洲的,连房屋构造的风格都按这里的来。
    他在屋里转了两圈,面上仍是不屑。虽然他向来是喜欢美的事物,但这里与他儿时居住的小木屋差得远了。差在哪?就差在少了他一对父母。
    屋外的长廊窸窸窣窣地响起女人的声音,他耳力超绝,能将女人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便随意地坐在了木椅上,指尖把玩着精巧的茶杯。
    细碎的踱木板的脚步声遮掩着女人的谈话,“嗳,方漂亮你凑近儿点,我与你说话。”
    “嗯,朱美丽你说。”
    她们喊对方名字时,心里估计都乐成了一朵花,可嗔坏死了屋内的少年。
    “听说这次挑选上来的血仆是个超可爱,超可爱的男孩子!”
    因为一会儿就能见到那个可爱的血仆,朱美丽兴奋地跺着碎步附和着,“真的嘛,主管的眼光向来都是不错的”。
    呵呵……
    可爱是用来形容女孩子的吧,他现在好歹用的是男儿身,是个十五岁的“男人”,怎么着也该用帅气这个词吧!
    两个女人乐了一会儿,又唉声叹气的。
    “可惜了了,像这种绝佳的血仆明明有挑选主人的自由,偏偏选了始祖大人。”
    “唉呀,活不了了,这一趟去了就见不了喽……”
    吱呀——
    房门突然就打开了,两个女仆面前站着她们刚刚一直谈论的可爱血仆。
    只有几步远,她们能清楚地看到那一双圆溜上挑的小鹿眼,正闪着星光含着微笑。
    方漂亮和朱美丽都怔愣了一下,一来是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吓的,二来是她们都被萌得融化了!
    他实在受不了女人们琐碎的八卦声,奈何这双耳朵灵得很,直到听到那句“活不了”,他心房里才噌得蹿起灼热的烈火。
    他此番就是来杀那什么破始祖的,为了这个机会,他在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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