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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将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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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桓王此人(1/2)
    道长回去后,直往丹房与桓王汇报今日入宫见闻。
    一进丹房,只见房内有一仙风道骨的男人,一手捻着株药草,一边吩咐旁边的道士但凡炼制给陛下的丹丸,每次都要加一棵这种药草。说话的人正是桓王。
    见桓王手头已忙完,道长赶紧上前对他行了个拱手礼。
    丹房闷热,二人说着说着便走到了临湖而立的清心亭。
    此地再无别人,桓王望着眼前平静的湖面,不动声色开口问。
    “文修,陛下近日是愈发暴戾,还是与前几次你入宫时一样?”
    文修道长往前稍稍靠了一点,恭敬地回话。
    “小道今日入景阳殿进献丹丸,陛下见到我时,龙颜大悦。只不过……陛下太过于急切了些,未等小道禀告完此丸具体功效,早已狼吞一颗,内里发热,竟直接在景阳殿内不管不顾纵欲起来。”
    桓王摸了摸胡子,也不说话,只是从鼻孔里冷哼一声,依旧只是看着湖面。
    文修道长顿了顿,似有犹豫,正在踌躇,不知当讲不当讲。
    “还有什么,一并说了吧。”
    桓王叹了口气,心底升起一顿唏嘘。
    “他做了什么,即便你不说,我心里大概也知道。这几年下来,他的心思竟无半刻在朝政上,一心只顾恣意纵情,以他人的痛苦为乐。说吧,今日他刁难的又是哪个宗亲贵眷?”
    此话听着充满了无奈之情,但若有心人注意听,便也能听出这无奈里,更多的是愤恨。
    “是渚王。小道刚进景阳殿时,只见几个彪形侍卫抬着渚王,殿中还设有一个煮得滚烫的大锅。哎,渚王甚至被扒光了衣裳。可怜他,好歹也是一代王爷啊!想当年先敬帝在时,他又过得何等的风光。”
    说到这,道长一连叹了几口气,言语里流露的满是对渚王的同情。
    听着文修提起了先敬帝,桓王不禁想起了过往的一些事。
    当年,南敬帝膝下仅出了三子。
    那时渚王生母周贵妃还在世,她容貌绝尘,可谓宠冠六宫。
    朝帝爱屋及乌,偏爱渚王多年。可惜周贵妃福薄,还未三十就死于肺痨。
    敬帝感念他与周贵妃母子情深,愈发疼爱这个孩子。
    那个时候啊,桓王心里何尝不羡慕他这个弟弟。
    毕竟,比之渚王,桓王的生母不过是一个小宫女出身,一夜幸得恩宠,一生就倾付给了这偌大的皇宫,至死也不过是个小嫔妃而已。
    这么多年来,渚王都是一路被呵护着成长,谁承想到老了还要遭受这种折磨。
    说到底,可怜生在帝王家,生为皇子,谁不想坐上那个位置。
    皇家无亲情,在天下前面,没能登顶的王爷,怎么都是帝王心里的一根刺。
    可怜南敬帝一生勤勉为政,忠孝俱全,却生出这样的不肖子孙。
    更可怜他弟弟渚王,遇到这样的侄子。不论纲常,不讲人伦,随心所欲,这天下他只管肆意挥霍殆尽。
    世人都说南帝唯一的亲情,只系在天渠山桓王身上,毕竟他毁了宗室内的所有小家,从公主、王爷到各位侄子表哥表弟无一幸免。
    唯独,从没动过桓王府。
    想来也是,自南朝帝登基数年后,桓王便正式移居登乐观。
    并正式对外宣告,从此再不问俗世红尘。
    桓王这一撒手不管,不仅撒手朝廷内外事宜,也包括桓王府内的王妃与小世子。
    那桓王的发妻,原是雁州人氏,也曾几次上天渠山挽回丈夫。
    据闻,桓王甚至不愿见她一面。
    从此这王妃心死如灰,回到雁州去了。
    后来时间久了,也无人知其去向。
    最可怜的莫过于桓王府的小世子,取名仲容。
    自母亲离开金陵,仲容连日高烧不断,据说后来病死了。
    只是,当年事实是否真的如此,恐怕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桓王就是个硬心肠的人。
    妻子音信全无,他不问;儿子高烧不退,他不问。
    他只愿在登乐观做个孤家寡人,一心沉迷修仙炼丹。
    这样的一个人,南帝怎么会忌惮呢?
    甚至他还以桓王为绝情楷模,这也是为何,南帝在宗亲里唯独信赖桓王的原因,他打心眼里认为自己和桓王是同类人。
    清心亭内,桓王与道长还说了些炼丹相关事宜,尤其交代要多派人手去寻觅寒嵩草。
    道长只管应下,也不问为什么。他认为桓王做的每一件事,背后都有自己的筹谋。
    正所谓明珠常有,识货之人却少见,按着桓王的意思办,就对了。
    顷刻间,天色骤变。
    本是晴天照碧波,忽然豆大的雨点打了下来,惊起水面一圈圈涟漪。
    道长惊呼出声“这深秋的天气,怎么也说变就变了!”
    桓王倒是面色如常,只是他的心里,却也掀起了一场风雨。
    天都变了,该出手了。
    而彼时朗月阁上,程寄书立于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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