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场里从没有去过,走路都低着头,仿佛矮了一截,总也挺不起背。
再过n年,女儿出了嫁,两口子一入土,这个家就消失了,一切都灰飞烟灭。
青‘棵上了皇榜,谭木匠一家就像被气筒充满了气,一下使他夫妇挺直了脊梁。
很快,两人又皱起了眉头,青捰考上了师范,无论如何,也要置办一身新衣,还有车马费,那么大的县城,身上少不了几个闲钱。
钱这玩意儿,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寸步难行。
上哪儿借呢?
前年谭木匠住院,两人心有余悸,杏子跑遍了村子,也没借到一分钱。
两人又陷入了忧愁。
杏子的堂弟刘四海,那个家境殷实的货郎,两家早己断了来往。
刘四海看不起谭木匠,他有两个儿子,刘大江,刘大海。
他只有一处宅基地,儿子渐渐的长大,他着了急。
他盘算杏子的宅院,姓刘的家产为什么要落到外姓手里,这令他很不爽。
刘四海巴不得谭木匠一家早点完蛋,给他借钱,无异于骑着自行车上月球。
而谭木匠的两个哥哥呢,一个是五保户,一个老病秧子,有哮喘,境况牺惶的像秋天的蟋蟀,蹦哒不了几下,兜里比脸还要干净,哪里会有钱。
两人在愁苦煎熬中,不知不觉天亮了。
忽然,有人敲响了院门,在寂静的大山中,特别轻脆响亮。
夫妇两人吓了一跳,谁这么早来敲门,虽说百思不得解,杏子还是走过去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