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疆道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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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1993 大妗子 乌鲁克镇(2/4)
件比较好的焉耆县送,在高烧中俺迷迷糊糊生下了大儿子,托人捎信给老钱让他回来,老钱由于艾肯达阪塌方,路断了,赶不回来。没办法全仗着改灵照顾俺。一个月后,老钱才搭了便车赶到,俺已经出完月子,从维族老乡那儿租了个平房调养。一家人见了面抱在一起哭。
    俺给儿子取名焉生,希望他一辈子记住这些事。
    65年一直在和静、焉耆修公路,我们一家算是在一起呆了一整年。
    66年,0503线工程指挥部划归工二师工程支队,我们一家随之前去修654工程,就是库尔勒到若羌县的公路,给我们分配的是阿拉干施工段。阿拉干属于尉犁县地界,算是快到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腹地了。
    当时正是八月,我们筑路大军的搬家车队中午焉耆县出发,中途路过一个地方,叫小无人村,我们车队在此下车做饭。整个村子院子,土屋,全都完好。土屋里桌椅板凳齐全,却空无一人,把我们吓得不轻。据说以前这里叫“乌鲁库尔”,有个村子,后来塔里木河改道,这里的居民就全部搬迁走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颠簸,车队在离阿拉干往南不远的一片原始胡扬林停下来,老郭当时是副连长,说,这有片洼地,避风,就在这里当驻地吧。我们这些从内地来的人都是第一次见胡杨树,全连都看呆了,高十几米,遮天蔽日,连绵不断。洼地北侧不远处是清澈见底的塔里木河,然后剩下的就是一个又一个长着红柳和野麻的大沙包。我们在洼地两边的斜坡上建造了“地窝子”式的临时住所砍上几根两米多高的柱子、纵向放上三根三米左右的梁,横向再摆上七、八根六米左右的胡杨。顶部用树枝和野麻覆盖、再埋上细沙和黄土。顶部开上两个天窗,蒙上白色塑料布,在天窗的前后再竖上两根高度近一米的空心胡杨树干,当作烟囱用于室内的通风。一亇冬暖夏凉的“地窝子”,就算建成了。
    一个大“地窝子”可以住一个排,女人和小孩另住一个地窝子。
    工二师领导决定从铁干里克一个叫迷魂阵的地方到罗布庄的102公里公路——阿拉干就在这条线上,就地挖取黄土,用自然风干的红柳、胡杨作燃料来烧砖铺路;之前已经有战友建成几十座“马蹄窑”,沿线烧出了上千万块高标号红砖,每到中午,一百多公里的公路两侧“马蹄窑”冒出的黑烟一簇一簇络绎不绝,像古代的烽火台。
    老钱是木工,木工最辛苦的工作要数拉锯开木板子了枪锯每天定额工作量30平方,平锯每天定额工作量12平方。拉枪锯的伙食不限量,老钱经常偷偷地给我们带几个玉米饼,或几张煎饼。我的工作是砸硫化砖,在近60度的高温下,一手拿着因烧琉而发绿的砖头,一手拿着铁锤往下狠命地砸,一天下来,手磨得大血泡套小血泡,晚上脱不下衣服,膀子都累肿了。
    烧好的红砖运至路边后,先把路基垫平夯实,再按人字形拼排立砖,砖与砖之间挤紧,再用细沙灌缝,路面坚实严密,浑然一体,通过一个月又一个月的艰苦劳作,这条用砖铺成的长龙缓缓伸向沙漠深处
    这条公路金灿灿的,黄中带绿,很像北京故宫琉璃瓦,被我们称为“琉璃路”
    67年12月27日下午,师里一辆吉普车风尘仆仆驶进了我们驻地,通知明天所有工段一律停工,人员不许外出。第二天,阿拉干这段公路全部戒严,车辆禁止通行,俺们上午都老老实实地坐在地窝子里读报纸;突然一道刺眼的贼光从地窝子的天窗照射进来,一瞬间将昏暗的地窝子照得通明透亮,大家一涌而出冲到了地窝子外面,只见东北方向的上空升起了一亇蘑菇云,不久冲击波巨大的声浪接锺而耒,前后持续将近两分钟左右。第二天工程队组织全体人员收听半导体收音机,通过广播才知道是氢弹试验爆炸成功,我们激动不已,很长时间都在谈论这个事情。
    72年修好公路,我和老钱就在塔里木的那个“小无人村”,后面叫乌鲁克的团场安家了,这才算是有了稳定的窝,以后再没离开过这里。老钱被安排在团场学校工作,说是当管理员,大部分时间其实都在工房里修理旧课桌,办公桌。组建乌鲁克团场时,职工家家都缺少家具啊,老钱就给职工们打柜子,做床,做饭桌,后来学会了做城里人的那种沙发。团场人提起老钱,没有不翘大拇指的。可惜好日子没几年,老钱就生病走了,埋在了乌鲁克。
    老郭走后,撇下老嫂子和两个闺女,我让她一家搬到俺隔壁,老嫂子成为俺的好姐妹,大闺女后来嫁给了焉生,俺们两家更亲了。二闺女叫郭菲,今年考上了医学院。
    改灵一直跟着俺,工地设在哪儿她就跟到哪儿,还得带弟弟焉生,好在孩子特别争气,20岁高中毕业后在团里当了代课老师,后来转正了,被单位派到到新疆师范大学进修,最后留在乌鲁木齐,当记者了。
    焉生从小一直在团里,从小嘴笨,性格倔,像老钱,可种棉花是把好手,现在在团里农林站当技术员,让俺没操过啥心,和老郭家闺女结婚俺心里更踏实了。
    1992年,俺就进疆30周年了。我们七八个老姐妹,准备了半年,相约从北京、乌鲁木齐、库尔勒到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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