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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十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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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春花秋月(2/3)
人,是的,救我升天的那人就是曾经陪伴在先皇身侧几十年的老太监,梁九功梁公公。
    他在宫里几十年,又是先皇身侧的人,根基深厚,势力极大,把我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走简直不能再简单,只是他也老极了,我们一同坐在驶离京城,去往郊外的马车上时,他因为髋部不舒服辗转起身了数十次,老态龙钟的样子让人不忍回想当年。
    他说救我并不是为了谁,而是为了这大清江山,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皇上每日在痛苦和自残中过日子,置自身安危不顾,就是置整个天下不顾,先皇呵护得繁茂盛大的天下,不能让胤禛毁了,不能让任何人毁了。
    我看着他浑浊的双眼,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力气可说,他若是知道就在几个时辰之前,我差点把大清的主人给割喉了的话,不知还会不会救我出来?要保住大清江山的办法多得是,最难的一个就是救我,他大可以把我杀了扔了,反而不需如此大费周章。
    在通郡告别的时候,我扶着马车柱子,问了梁九功最后一个问题:“莘夕哥哥真的死了吗?”
    若不是身旁的宫女不住地看着我,我专注于梁九功的回答,都没有发现自己颤抖的厉害,身上没有力气,抓着木头柱子的手指甲都快嵌进去了。
    “死了,”梁九功叹气,“老奴给王爷收的尸。”
    豆大的眼泪砸在尘土飞杨的地上,我又问了一遍,“真的吗?他告诉全天下的人说我也死了,可我……”
    “公主,”梁九功颤颤巍巍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这哪能一样?皇上是怎样对付废太子和九爷十爷的,您忘了吗?就连与他同胞的十四爷也已在马兰峪呆了两年多不得回京,怡亲王爷手握重兵,是他最大的敌人呐。”
    “也是他的亲兄弟。”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第一次在一座陌生的城市街头痛哭失声。
    “为君为王的人,哪有亲兄弟?”梁九功的声音带着抹不掉的衰老,穿破红尘与岁月,洒在了来路与去路之上。
    后来的日子我行尸走肉一般记忆很浅,所以想一笔带过。梁九功派来的宫女是个到龄被放出宫的江西女孩,陪着我走了两个月的路,离她家还有一百多里的地方就被我劝说着离去了,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里,梁九功原本给我安排的是去青海找父亲和舅舅,但宫女一步三回头的走了之后,我却突然看着前路不想动,哪里都不想去。
    我浑浑噩噩的沿着不知去往何方的山路走了很久很久,淋过雨的日子有,三天吃不上饭的日子也有,露宿山林的时候更是数不胜数,披着硕大斗篷的我,站在山林中时而出现的寺院内,遥望着古树参天、星月成河,脑子里却一片混沌半分清明也不剩,我应该去死的,崖高河深,路有尖石,随便选一个就可以去见莘夕哥哥了,但我这般糊涂浑噩,连死都忘了,直到走的双脚破口,鲜血流了出来也不知疲惫,帽兜下的头发更是一缕一缕的掉,夜里蜷缩成一团睡在山林正中央的时候,常常会想不起今夕何年。
    所以在遇到秦诺的时候,我完全没有认出他来,直到他抱住我大喊大叫,我也仍在浑身发颤地扑打他推开他,咬的他肩头那块疤直到今日还清晰可辨。
    随后我便跟着秦诺回到了惠山,休养了将近一年才稍稍正常,会短暂的失忆一会儿,随着他们笑闹两句,但清醒的时候仍在不断地、无意识地自残。
    秦诺把我照顾的很好,偶尔还会陪我说会儿以前,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当年我死在琉璃殿的事情传出去之后,半座京城都差点疯了,钱晋锡大闹朝堂,哭的差点背过气去,被四个人抬着扔了出去,还受了五十大板,和硕特部克扣了当年的贡品,犯了边境十二城,要求大清归还我的尸骨,差点闹得无法收场,幸得胤禵从中调和,安抚了和硕特,也阻止了主战派的出兵,保住了我最后一个牵挂。
    姐姐则以死相逼未认祖归宗,由萨梅陪着回了青海,同阿爸他们团聚。
    秦诺问我要不要回去,我呆愣了许久,然后摇头,说:“莘夕哥哥在这儿呢,我回哪去?”
    秦诺无话可说,像胤禛防我一样四处扫了一眼屋内,确认没能造成太大伤害的东西才会离开,我抹去流不完的眼泪,又想念起刀刃切进肉里的那种疼痛感来,似乎能让我暂时忘了心口处切入骨髓的痛。
    在惠山,除了秦诺,周遭都是我不认识的人,不知是巧合,还是秦诺为了隐瞒我的身份而故意为之,花豹、二哥、念烟等人都未曾见着,不过以我当时恍恍惚惚的状态来看,只怕擦肩而过,也未必想得起来那人其实是认识的。
    我还是睡不着,脸色差的可怕,山上没有什么山珍海味,秦诺专门去买了灵芝人参来熬汤给我喝,可我喝下去就吐,才想到怕是好了许多年的胃病又犯了……
    那时候我要是稍微清明一点的话,就会想到自己麻烦秦诺太多了,自从二十多年前初到京城闯了他的婚礼到现在,亏欠他的数都数不清。
    所以当后厨煮饭的王大妈来找我说亲的时候,我一脸茫然,搞半天都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她上下启合的嘴唇和眉飞色舞的表情,到了最后,才‘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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