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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十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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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冷宫(2/5)
睡觉?”
    他哈哈大笑起来,没有顾忌廊檐下走过的宫女太监投来的目光,“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美好的事情就该停留在美好的阶段,一旦想把那种感觉无限期地延长,贪心就会像满路荆棘一样把它扎得鲜血淋漓,就连最初的那一点点美好,都会被消磨得一干二净。
    这是一生中每次想起琉璃殿时都会想起来的话。
    琉璃殿位于紫禁城东南角,建造别致,依附着三棵粗壮的梧桐树以梁木穿插搭建而成,分为大殿和偏殿两个大小不一的格局,殿顶及殿壁都用琉璃砖垒砌,大殿中央铺设着金色的地板,一条人工开凿的水道沿两座殿绕过一圈,流入东边的护城河。
    我和四贝勒打着一把油纸伞走进琉璃殿,殿顶铺满了枯黄的梧桐叶,此刻大雪纷飞,梧桐叶已被雪花盖了大半,雪光亮堂,穿透琉璃殿顶,晒在金色的地板上,银色、金色、黄色错乱交集,呈现出一片五彩斑斓。
    紫禁城里还有这样的地方?我大为惊奇。在我看来,雪景最美不过边西的雪景,皑皑万里、白雪茫茫,那般的苍凉广阔无法形容,哪里想得到能人巧匠的手艺竟能打造出如此浑然一体的景致。
    四贝勒抖落伞上堆积起来的雪,推开大殿后门。刺骨的寒风伴着雪粒子飞了进来,他撑起伞来,对我说道“我带你去看看更美的。”
    尽管冷得浑身发颤,但我还是一下子钻进了他的伞底下。
    从大殿后门出来,是处凋零衰败的小院,落叶厚厚堆起,无人打理。绕过偏殿,从一处荒草丛生的缝隙侧身而过,便豁然开朗起来,虽然开阔之处冷风习习,白雪纷飞,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叹。
    数棵盛放的腊梅挺立于这片不知名的院中,苍劲粗壮的树干相互交错衬托,几乎看不到院子的边角,从花的颜色和长势来看,全是有了年头的素心腊梅,饱满的花芯和澄黄的花瓣簇拥在一起,如同一片片金灿灿的云彩。
    我词穷了,这会儿才意识到多读书有多么重要。
    四贝勒将他的墨色棉袍披在了我身上,我一下子便被他暖融融的气息包裹住。
    我‘呀’地要拒绝,他展颜一笑“披着吧,你脸都冻青了。”
    “我的袍子落在德寿宫了……”其实是被德妃手底下那几个恶嬷嬷故意给扣下的,但我不好意思说。
    他笑笑,“宫里还习惯吗?”
    我长吸了一口气,感觉这个问题可以以德妃老巫婆为主角说上三天三夜,可想到正披着老巫婆亲儿子的棉袍,就怨气开不了口,骂人张不了嘴。
    “听宫人们说你跟莘夕什么都说,怎么到了我这儿这么别扭?”
    我脸腾地红了“我哪有跟他什么都说?我想说他也得愿意听啊。”
    他噗嗤笑了,“我听,不成吗?”
    我噘着嘴鼓着脸,“四贝勒,莘夕是不是总这样?”
    “他就小孩心性,”他轻描淡写,将伞朝我这边移了移,雪花在他右肩上堆起了薄薄的一层,洁白的雪粒将墨绿色的缎子衣袍衬托得鲜明,用黑线绣着的暗花显出轮廓来。
    “他才不是小孩呢……”我嗫喏道,想起十三阿哥耍流氓的样子,脸更红了。
    走进梅树丛中,透过斑驳的树影和茫茫雪幕,不远处竟露出房屋的痕迹来,破败的门窗颤颤巍巍地勉强撑着,窗户纸早被风雪撕扯得半零不落。
    四贝勒显然对这个地方非常熟悉,他引着我从一处梅树枝桠交错在一起围成的缝隙中低头钻过,说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惊呆了,一直在想这世上竟有这样厉害这样调皮的小姑娘吗?”
    我赶忙道“那时候不知道你病着,是我胜之不武。”
    “是我太固执了,”他低头用手拔了些树根处的杂草,“我日夜兼程赶回京城,就为了赢那场赛马。”
    “为什么?”我特好奇,“你好像非常想要那匹老黑马,可你输给他的大宛马毛色亮丽,正值体壮,怎么也值数百两金子。”
    他低了眉眼,半晌没有说话,雪粒子打在树枝上的声音噼里啪啦“我的幼年是在奶母齐嬷嬷家度过的,直到五岁,我才第一次进宫。”
    我瞪大了眼睛。
    “我出生于戊年,甲子月,丁酉日,壬寅时,与额娘生辰相克,命理官认为我五岁之前不应该留在宫里,所以还没满月就被齐嬷嬷带出宫,和她的儿子女儿们一起长大。直到五岁生辰,宫里才去人把我接回来。齐嬷嬷待我很好,她的家境不算大富大贵,但还是花重金给我买了一匹只有几个月的小黑马,小黑马陪我学骑马,学射箭。后来我入宫后,齐嬷嬷的儿子因为犯事被发配云南,他们举家南迁,再无音讯。”
    “小黑马就是……”我惊奇道。
    他点点头,“四岁的时候我骑着小黑马跳河,摔在了石头上,小黑马的耳朵跌破了一块,就是凭着这个,我才找到了当年被卖掉的小黑马。”
    我愣在那儿说不出话来,马的寿命一般只有三四十年,算来老黑马也已至迟暮,可四贝勒不仅没忘了它,还满世界找它,为了它带病冒雨赛马,竟这样执着……而我无意中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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