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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汐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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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叶藏隆冬(2/3)
眼眨了一下。
    “我来过这里,也是看一个朋友。她就在那片石林里,没有碑文,没有凡香供养。只是最近发现周围长了稀奇,石林怪峋里竟长出木槿花。争芳色艳,想是她有了心愿未了吧。”声音里透着些悲凉,一丝神往。
    乔瑜也是很有伤怀,点点头,又把手拢进衣袖里。匪波无声的上了烛台,四六八的点上,烛影里朦塑的影子轻晃。两人一时无语,各看空杯,听烛花炸裂。
    齐玉琛的马车停在路障处,这是一个简单的宫字八卦。他细瞧远远一处密林,心想若往回行个岔路是生门,是要绕路几百里的。若直冲一个时辰可以过去的,就是费点事。
    面具一下有了温度,齐玉琛绽开的笑容迷人的看着覃辛城。
    覃辛城和他两个手下认真听采薇的指点,满头大汗的抬起石头,挪开假树,心里念叨着“小北啊,我是让你设路障给齐玉琛的吗?我是要你请我父亲拦截他一下,趁其不备把他打晕。你倒好弄了这么个阵,害得我输啦。”
    齐玉琛说“你说喜欢小北,定是了解她。小北用假死骗了我上当,我承认我不如你。这阵法是小北布的,你喜欢她应是懂她的。”说完耸耸肩,缩进马车里。声音依旧甜甜的说“我想小北如你说的喜欢你,常和你通信请教,你是会的啊表弟!”
    小北常在王府里迷了路,就习惯的画些记号。渐渐的她发现这个王府的建筑是外方内圆,始终都绕着琨阳殿为中心。时间久了,也就摸出点门道了。
    只不过后来李靖把她画的记号更改了,有时插花,有时换木,小北更是迷茫。
    此次小北命紫衣他门计算时辰,借阳光的影子倒些散石树木,挡他们一时是一时,等她们走得更远些就好。
    齐玉琛卧在马车里,额头冷汗森森。口里咸涩,这毒早不来晚不来。小北,与一个要你命的人谈,是以卵击石。与一个以你为石子的人讲大道,那是沧海一粟。小北你等我,我想做的也是你想做的。
    覃辛城拿着算盘,哗哗响的看了眼闲人李靖,阴沉的脸问他“你很喜欢看我干活吗?所以你看着我干活也是心里拍手称快吧,或是你想我和你算算一路你吃用我的东西?或是你跟着他学会了用眼睛指使人啦?”
    李靖手脚慌乱的摇着,又把头卜楞卜楞的摇断。一下扑下马来,也不管石头大小使出吃早饭的劲,拱着就爬。黑羽也没敢问,心里纳闷自己一路吃的都是自己带的,这人不会也跟自己算吧。
    李靖用嘴努努示意过来帮忙,黑羽粗着嗓门说“我又没吃他的,喝他的,我用的都是自己带的。”覃辛城白眼一翻,噌地一声过来,绕着他半圈,笑得诡谲“你刚才烤的干粮是用火吧,这着火的木柴是这山里取来的吧。嘿嘿,这方圆几百里都是我的管辖。你饮的水也是我的,你呼吸的空气也是我的,你座骥踏过的地方也是我的,你还有多少不是用我的!”
    黑羽一时倒吸空气,这人是人吗?
    覃辛城桀桀怪笑“剩下的路你要背着你的马飞吗?你要只出气不进气吗?”
    黑羽不再说话,爬下马也是撒下腰就干。不管三七等于几的干,这里不是讲王法的。傅帅啊,什么救人,什么杀人那都不是事,就这魔王才是事。
    箐兰居里一时热闹,来了几个客人。
    宫皖半躺在床上,想着刚才的画面。那个乔瑜真是像一个女孩,抬手的娇媚,饮酒时的风流。就连把手操进衣袖时都有忸怩无骨的羞态。只有眼睛睁开时,才散发一股王者的傲气。他是谁呢?这鸢都城也是没有这人的。就他的那个手下,武功极高的,走路没有风倒还罢了,点的灯烛都是阵法。
    宫皖散开头发,瀑布般的柔顺,手指一下一下的梳理。英姿窈娆,露出小女柔情,手撩起碎发放在耳后。
    明天该有点事发生吧,楼下来人了。
    客栈大堂里,匪波请小北上楼。小北和傅子睿假称兄妹,选了一处里外间。覃叶城是他们的管家,带着侍卫各选了楼下左右住下。几人在房间里各坐下,等堂倌送来热水洗洗尘埃。
    覃霈听到小北的计划,看着这个小女孩,眼窝酸涩。
    小北的身材很是瘦弱,长发黝黑如墨,目白青蓝似水,唇色桃红。站在那像一幅静止的画像,纯洁高贵。身上散发着贵胄之气,孤儿不傲。
    这个孩子心里明明是苦的,她却要含笑去送死。小北坦荡的说自己是一个活死人时,笑窝深深。
    小北是一个仙女,一个死神怀抱里的仙女。
    有人会为了权力生,却不逢时。有人会因为死,也是生不逢时。
    人终是逃不过生死,却不敢面对生死。
    覃霈也知道齐玉琛很是在意小北,两个人相同的地方,都是活在死神的怀抱里。是同病惺惺相惜,是彼此活着的鼓励。
    马车里齐玉琛被覃辛城抱紧,缓缓的睁开眼睛。刚刚晕过去时听见采薇的惊呼,现在又看到覃辛城眼里的焦急。他笑着咬了一下唇,调侃覃辛城“疼,我还活着。”
    覃辛城不顾刚才搬石头弄得一身臭汗,叫着李靖快马加鞭赶去父亲的营帐。至少那里有些灵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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