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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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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落花绝〈一〉(1/2)
    尔山的第一夜,魏璟迟迟未眠。
    三弟今天做了什么呢?
    有去找薛少竬耍么?
    也不知鹦哥怎么样了,轻瑶给它喂食了么?应该喂了,或许是莲珠喂的……
    好想吃离刀紫苏膏,还有蜜煎雕花,凉斟果子……
    明日师傅教什么呢?师傅,师傅会什么我也不知道啊,他,杀过人么……
    爹为什么要给我找师傅,不给三弟找呢?或许,也可以给大哥找,不过大哥那么忙,想来也没功夫学……
    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去?今日是廿七,也不知道这一次的冬金宴还能不能去…还早呢,算了,不去也罢,不是些讨好的宗戚就是些暗地里不服气的官家,可不去,就是有点可惜了……
    魏璟想得迷迷糊糊,也睡去了。
    次日,郁秀百让他在三柱香之内绕着山腰跑一圈,还得抱着他那条黑毛狗子。
    “啊,师傅,三炷香?还有,这狗也太重了,我抱不动啊!”
    “你若是不嫌弃,也可以背啊!”
    “背?我还是抱吧。”
    天还是冷的天,魏璟跑起来没多久,便口鼻发干,呼吸艰难,两只脚像是绑了千斤的砣子,好在狗子不闹腾,不过就是尿了他一身,魏璟还没这样过。
    良久,良久,魏璟抱着狗子摇摇晃晃地走了回来,才累趴下。
    “不错!是跑了一圈,不过香早就烧完了!现在把身上洗洗,明天争取两柱香!”
    “啊,还来!我三炷香还没跑到呢,师傅!”
    郁秀百也不回头,径自上阁楼去了,任他喊叫。
    少许。
    “小子!穿好了么!”
    郁秀百铺开小指粗细的铁针,两头尖。
    “师傅,这是做什么?”
    “这个”。郁秀百拿起一枚道
    “叫做定功铓,看见前头那棵树没?站在这儿,把它飞过去,试试!”
    魏璟接过定功铓,迟疑地望着纷然的落梅。
    “像这样。”
    郁秀百黑袖一拂,那铓深深地吃进了树身里,不容分辨。
    魏璟见状,很是佩服,他看准了,使出个浑身力气,不中。
    再来,还是不中。
    魏璟飞铓几十遍,上百遍,不中,连树都没蹭到。
    他揉着右臂,有气无力。
    “师,师傅,我想歇歇”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倘若下一次便中了呢?等你歇完了,却又生手了。”
    他缓了气,不假思索,换了左手去捡起铓来。
    天色渐晚,残阳落西山,薄云层层,叠染华金。
    魏璟拿起筷子来,颤颤巍巍,使不出夹菜的力气,只好换了瓷玉的如意勺,极轻地舀起汤来,郁秀百见状,反而些许窃喜,给他夹了两个羊汤焦耳。
    “师傅,这个太好吃了!”
    “那就多多吃,吃饱了才有力气。”
    “师傅,这个碗也很漂亮。”
    魏璟虽是身上疲累,说起话来倒不见倦意。
    “比你家的漂亮?”
    “嗯!我还未见过这样的,有一个样式像的,却比不上这个。”
    “你要是喜欢,我送你就是了,反正不少这一个。”
    “谢谢师傅!”
    魏璟勺了煎糖芋魁正要往郁秀百碗里放,怎料他挥着筷子道
    “师傅老牙闹疼,吃不得这,吃不得!”
    未几,师徒二人吃饱喝足,魏璟收拾碗筷之后,提了中庭的走马灯,将它挂在那照水梅的低枝上,转身掂了掂定功铓,继续飞掷。
    锦云穿残月,落梅染清尘。兔影之下,笃笃有声。
    日月相送,斗转星移,掷飞铓,轮山走,朝读典经夜颂文,闲时挥毫倦题诗。
    不觉间,已是朱律临。
    这日起身,天色清朗,碧穹分云,日头渐烈,魏璟飞出定功铓,次次入木七分,出了身大汗。
    “小子!过来。”
    郁秀百端了碗什么,木锤搅动着。
    “师傅,你给我脸上抹的什么东西啊?尽是望月砂的怪味儿”
    “这可是好东西我跟你说,我就配了几回,你倒是有福气!”
    郁秀百把魏璟的脸掰过来弄过去,搽了个均匀,还开始往脖子上抹开来。
    “到底作什么用!?”
    “你小子,你爹交了个明珠玉润的少公子给我,我要是还回去一块黑炭头,你爹不得灭了我啊?”
    “哦~师傅,你一个老儿还配这种药,我看你一定用了不少!”
    “你还抹不抹了!啊!”
    “抹!手也要!”
    魏璟穷极巧练,练就七分定功铓,今日步履虽未如风,却已能点竹登临,郁秀百自然要做出转变。
    “小子,过来!”
    魏璟挽了汗额上的落发,继而小跑了过去。
    “师傅,你这是针?怎么没穿线的小口啊?”
    “这……是针!今天开始,你就把它当做铓来练。”
    “好细!”魏璟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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