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回了,就不打扰婶儿了,伯你替我婶儿告辞吧!”伊若站起了,看着马三伯小声的说。“反正您待会肯定被三婶说的,多说几句也不要紧。”
伊若戴上了幕篱,走到帘布前。
“对了,若娃儿?”没忍住,马三伯将酒囊挪到一边,将空酒碗向前推了推,沉沉地叫住她。
“有什么事吗?三伯。”伊若戴着锥帽,侧头回望。
马三伯浑浊的眼珠子定定地盯着她。
“十年过去了。若娃儿,你还要在这小城里呆下去吗?”
屋里的烛光已经变得有些暗了,烛火弱弱地摇曳。
伊若愣了一下。
“再呆久些吧!可以吗,三伯?”
她声音是平静的,阴影下她敛下眼眸,目光空远。
“可以啊!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三伯笑了,亮出了他疏疏而暗黄的牙齿。
“那我走了,三伯!”
“嗯!小心看路!”
走出房子不久,伊若便听到了三婶的训斥声。
大漠夜晚的天空已经挂满了璀璨的繁星。
走在漆黑的路上,寒气透骨,一路徐行。
在屋门前,她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的屋子。
良久,她浅浅笑出了声,愉悦染上了她的眼眸,嘴角轻轻扬起一个弧度。
“真好呀~”
走进自己院子里,轻声的拿开栅栏,进去,又勾上。
骆驼在漆黑中睁了睁眼,又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