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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尺刀锋问青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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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清风客栈,洛阳城外有砥砺(1/2)
    街口之处,唯有一座四层客栈鹤立鸡群,临着檐角系挂铜铃的客间,一袭儒衫的魏安君临着推开的扉扇,站在雪白的扉纸之后,居高临下。此处视野极佳,能将不远处的师弟破阵,锦衣卫与北府兵将威远镖局围杀逃遁的江湖散修,尽收眼底。
    他甚至于还望见,长街的尽头,许顾一身水火服站在街角,嘱咐着六扇门的捕头们,以威远镖局为中心,分散而去,各自持刀气绽放。
    若是有鱼儿从北府兵与北镇抚司编织的网中侥幸逃了,他们所做的,便是务必将每一条漏网之鱼都杀了。
    比起锦衣卫对待江湖散修的姿态,他们六扇门也好不到哪里去,更为重要的是,威远镖局身后是韩王。面对各地藩王的态度上,六扇门与北镇抚司几是同路人。
    青衫的魏安君负起双手,平静如水的目光投向洛阳最南处,眉头皱起似有忧虑,此般对韩王的谋划,雷霆一击却又步步为营,一步差错不得。天下之大,龙之九子,除却那仅有的胸无大志、一心只想纸醉金迷的几位藩王外,各个皆是人中龙凤,时间少有的豪杰人物。
    干弱枝强,实为祸事。
    “今削之亦反,不削亦反。削之,其反亟,祸小,不削之,其反迟,祸大。”他喃喃自语,“百年前大夫所言今日想起亦是令人心旌摇曳,可已去两百年,藩王之祸已成天地难覆,我魏安君,一介武夫,能做的也仅仅只有这些罢了。”
    一只白色纸鹤悠悠从北方飞来,入了楼中,魏安君伸手拈起拆开,见着里面清秀娟丽的字迹,眉头展开,似是早有预料,沉默片刻只得轻声叹息。
    上了船便下不去了。
    忽的,方寸物中的“幽地”罗盘剧烈震颤,他微微眯眼,指尖生有刀意,将青蛉切割的支离破碎后,骤然撇头瞧向远处的洛水河面。
    洛水之上依然百舸争流,千帆竞发,一派喧嚣繁华景象。可他青袖中的大手,却陡然握住一柄从袖间方寸物中探出的绣春刀的刀柄,体内刀意从各大经脉窍穴中涌起,如大江东流,汹涌澎湃,蓄势待发。
    厢房之内,无故清风起,缕缕刀意从袖间冲出。
    片刻后,却见那无数商船漕船中,有名削瘦的老人猛然破水而出,惊起两丈有余的水浪,掀翻了周遭漕船,手间托有玄金打造的司南一方,白衣宽大如蓬,绣有黄道二十八星宿图,璀璨浩瀚如海。
    老人凌空当立,雪色须发随秋风飘扬,那份风骨神采,比起道门之内老神仙也不虚半分。他皱眉凝视手中司南片刻,忽的抬起头来,瞧了眼洛阳城东方之地,口中喃喃不知说道什么,复而扭头向威远镖局瞧了眼,见着是锦衣卫与江湖散修之间的那些狗屁倒灶的纠纷,撇了撇嘴,兴致缺缺。
    即便山泽野修们与北镇抚司那一帮家伙们打生打死将洛阳城拆了,他们这群神官也是不管的。天下之大,唯有星辰浩瀚。
    魏安君悄然松开刀柄,刀回方寸物内,刀意收敛。
    “钦天监的神官。”门外忽的传来了温婉柔和的女子声音,紧随着这天字号客房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了,白衣袭地的陆红拂款款走至魏安君的身边,拱手作揖。
    一袭白衣如霜雪,清冷如玉龙。
    “见过昭庭魏安君。”陆红拂清声道,抬眼目送那位钦天监神官如天外飞仙般直入苍穹十余丈,拂袖卷起一朵白云,乘云而去。
    魏安君拱手回礼,“陆仙子多年未见,风采更甚往昔。”
    “昭庭楼的魏安君何曾恭维过他人?”陆红拂轻皱长眉,双手负后,凝望威远镖局内随青鸾而行的紫衣小姑娘,目光清冷,“我师父未曾反对,只是让我问你们北镇抚司,何时缔结山盟?”
    魏安君摇了摇头,嗓音醇和,“不急的,待谢玄与江红妆年长几岁,他们的肩头,更够扛起山岳般的重责再说。”
    陆红拂清冷的目光稍稍柔和了几分,移向紧紧随着李猿刀绣春刀刀罡绽放的少年郎,沉吟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天下大势未变,晚上几年也好。”
    “三日后,帮我杀一人。”魏安君沉默会儿,又道,“风雨楼,不是玄字第一的荆离,便是黄字第一的黄晨。”
    “论隐匿气息,论探查气机,我们昭庭楼不如你们摇光宫的,能追缉他们的,也唯有你们摇光宫能够做到。”
    陆红拂没有丝毫犹豫,也未问魏安君缘由,只是轻轻答了句:“可。”
    两人不再言语,只是静静迎着清风,并肩立在窗口,抬眼望着窗外的洛阳城,纵横百余里的洛阳城,繁华鼎盛,为天下之冠。可落在两人的眼中,却是一座匍匐如上古异兽的修罗场,此间每一人,都在进行着你死我活的厮杀。
    何处不江湖。
    秋日清风自北来,洛阳城北七的星观,问天阁前镌刻有百里洛阳城的日晷突的光芒大绽,其中城南一点最为明亮刺目,星辰南移。
    守在日晷不远处,蹲着身缩在一株树冠如盖的梧桐树下乘凉,正值百般聊奈看树根下蚂蚁打架的钟离昧猛然起身,凝视这方名为“白泽晷”的日晷,咧嘴开心的笑起来,腰间所挎的绣春刀“奉橘”,刀意盎然。
    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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