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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尺刀锋问青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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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雷雨阵阵,大梦三千一黄粱(1/2)
    楚白没有管温酒私下的小动作,目光放在远处大雨中隐约可见的洛阳城城墙之上,微微眯眼,思绪飘离。
    两名驿卒被杀,两名驿卒皆出自边军,虽然案件扑朔迷离,疑点极多,现在还未曾有半点头绪,但查到最后,定然不过是东厂宦官与首辅大人腥风血雨斗争下的冰山一角而已。他奈何不得大貂寺安静海与司马太后,更撼不动千年世家之最的王氏族长王长安,双方十余年的权争,早已不是锦衣卫要动便能动得了。
    相比之下,他更感兴趣的是年仅十五岁的少年,之前小旗官从什长拿来的折子,说镇上的平民只知少年三年前流落在此,不知来自哪里,身份未明。
    这仅仅只是最不起眼的地方,少年身上,阴盛阳衰,鬼气十足,更有大妖留下的深郁妖气,体内又曾遭受魔教秘法重创,竟未死去,隐隐之中,似乎还有一缕缥缈虚无的浩然仙气,幽幽渺渺。
    天下六道,儒、道、释、妖、魔、鬼,小小少年独占其中四道,他居镇抚司四十年,唯一所见。更令人惊异的是,如此牵扯,少年偏偏的极有踏上修意一路的天赋,若是浩然人间的平凡人,早已死了。
    这些且不去说,实则他最喜的,还是少年的心性,那叠声出问,实则是破其心房,令其惶然,可谢玄分毫未受影响,未有半点犹豫纠结,冷静近乎冷酷的出声回答,不似此时少年。既有天赋,又有心性,为人更是极为不错,日后大道有望,许是再过半个甲子,他便是锦衣卫未来之人。
    “温酒,回洛阳你去户部一趟,查清楚这小家伙的底细。”楚白收回心神,又嘱咐道,谢之一姓在京畿之地并不多见,天下间最出名的便是有七十二牌坊功德林的陈郡谢氏,那可是千年之中,第一儒学家族。
    雨水中他脸色冷漠,目光却有暖意。
    大雨倾盆,洗涤天地。
    在大雨的另一边,谢玄可不知锦衣卫众人想法,在门槛上枯坐了半个时辰后,终于起身,拖着酸麻的双腿,挖出两位叔留给自己的银两,又从柴房的耗子洞中掏出自己攒下的碎银,点了点数,收拢装进口袋里,撑起一柄油纸伞,往镇上走去,开始忙碌起来。
    在此中间来了一拨人,名精瘦的汉子,自称是洛阳城总驿的,查看了下单王信、郁何的尸首,又上楼在两位驿卒所住的房间内翻腾一阵,却是什么也没有寻出。最后下了楼,冷漠的道明天会有新来的两名驿卒上任,顺便扔给他一锭银子。
    少年明白汉子话中的题外意,无非是他与驿站没有什么瓜葛,滚蛋而已,他一言不发的接下了银子,将他们送到了门口,还恭声客气的道了句谢。
    名精瘦汉子中领头的家伙,穿着洛阳总驿的灰色衣服,牵马站在门口,望着神色平静的少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开口欲言,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翻身上马,向洛阳城呼啸而去。
    这年头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为何让这孩子牵扯其中?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领头的汉子叹息一声,策马远去。
    谢玄撑着黑色的油纸伞,先去找了镇上南边的道观里面牛鼻子老道,因为他与落魄老道士关系极好的缘故,牛鼻子老道见到少年并不高兴,冷冰冰的就要下逐客令。
    少年从怀中摸出十两纹银放在案上,白花花的银子不愧是浩然人间最好用的物当,牛鼻子老道士立马变了脸色,眉开眼笑,谄媚的都快挤出水来,随后故作高深的问起少年是不是需要做场法事,是不是要寻一墓地,心思聪慧的少年冷冷相望,老道士自讨没趣,带着少年去邙山寻找风水宝地。
    一路上,老牛鼻子道士心有迷惑,两名驿卒的死在镇上已经传开了,按理说,这场法师应该是那位道门败类的落魄老道人主持才对,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怎么少年就找上了自己?
    虽然牛鼻子老道打心里看不起落魄老道人,但都是混一行饭的,他可深知那个老家伙比自己高明的多,就说算卦,老道人一口极为古怪的卜辞就超出自己几个安澜镇那么远。
    牛鼻子老道在小镇混得风生水起,靠的就是揣摩人心,自然不会蠢到向身边的少年说出心底疑惑的,撑着雨伞,一手缩在衣袖中,十两纹银已被摩挲的温暖。
    少年沉默的赶路,大雨仍在顷洒,邙山山路并不好走,几次摔倒在泥水中,又咬咬牙站起身继续走。
    他原本也是想让教好的老道士来主持这场法事的,可是他走出驿站门外,发现那个破烂的棚子已经在大雨中倾塌了,里面几件老道士的贴身物件也没有了,他怅然的知道,蹭吃蹭喝的老家伙怕是知道以后再也享受不了免费的酒菜,于是不告而别。
    少年大雨中面对木棚,孤零零的站了许久,默然离去,对老道士没有丝毫的怨恨,虽不认同但也表示理解,不过是人之常情啊。
    人都要吃饭的,老家伙继续待着驿站,怕是要饿死咯。
    少年打心底还是希望那个疲懒邋遢的老道长日后的过得舒服些的,那位挺无赖的老道长,是个不多见的好人。
    大雨中,他撑着雨伞站在倾塌的雨棚前许久,最后轻轻的说了句“老道长,希望你今日后,吉吉利利,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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