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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尺刀锋问青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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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惊雷风雨,少年应当归何处(1/2)
    等谢玄再次买酒回来路过算命摊子的时候,老道士已经将红泥喝去了大半,醉倒在地,就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呼呼大睡,看样中午都无法回去吃饭了,只好塞了锭碎银在邋遢不堪的道袍中,才往驿站走去。
    甫一进驿站的大门,他觉得今天的驿站安静的异常,院子里平日里活泼乱跳的一窝乌鸦也不鸣叫,四匹驿站的马儿安静的缩在马棚的角落处,他皱了皱眉头,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加快了脚步,径直的奔向屋子。
    “单王叔,郁叔,我回来了!”
    “呀吱”,门被重重的推开了,一股血腥之味冲进了谢玄的胸腔,少年抬眼便见到了趴在桌子上的两位中年男子,两人的胸口似是被利物贯穿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伤口上有缕缕黑气,猩红的血汩汩流出,染红了桌面,滴答,滴答的向下滴落。
    声声凄冷。
    桌子上有两人的佩刀,刀尚未抽出,还有一锭银子,足足有二十两之巨,还有两盏上好的青雨毛峰,茶水尚温。
    “啪”,脆响,谢玄手中的红泥脱手而出,陶瓷的酒壶在地上摔得粉碎,少年怔怔然呆立许久,猛然开口沙哑的喊道,“单王叔,郁叔!”
    他扑了过去,不过丈半的距离中间还跌了一跤,周悠为他束起的头发散开了,簪子掉落在地,披头散发的像只游荡于清冷尘世间的孤魂野鬼。
    玉簪滚落墙角,簪头的一处禁制无意中解开了,露出两字“湘妃”。
    他慌乱的扶起郁何,手上沾满了血,脸贴在郁何的鼻尖,却惨然的感觉到没有一点的呼吸,他又扑向单王信,颤抖的将体温尚存的身体扶正,蓦然的发现单王信左手握紧拳头,捏着一样东西。
    他靠在单王信的身体上,不让他倒下去,扒开紧握的拳头,才发现是一张白色纸条。
    陷入巨大悲痛之中的少年几近哆嗦的将纸条摊开,黑色的墨汁像是刀一般狠狠的扎向他的心头。
    “马棚正北十五步,有百两白银,拿着钱,走!越远越好!”
    这是两位大叔留给他最后的遗言了,他看完最后一个字,茫然无神的站起身,扫视了四周后,眸子中的光芒终于一点点的聚了起来,他猛然抬起头,抄起放在桌面上的佩刀,向门外疾奔而去,红着眼,口中念叨渐至怒吼着“大叔体温还在,体温还在……凶手没走多远……我要报仇……报仇……杀了他!”
    啪。
    大堂高高的门槛将脚步飘浮的少年绊倒了,佩刀抓不稳,远远的丢开,少年的脸砸在地面上,火辣辣的疼。
    少年犹然不觉,挣扎着就要爬起身,可是刚刚支撑起手臂,一股森森冷意从心房冲出,就在瞬间,包围住了他。
    是那古怪的病!
    谢玄整个人如坠冰窖,四肢经脉,如有万蛇撕咬,眉头痛苦的皱起,整个身子都蜷缩起来,低沉的哀嚎着,仅仅片刻后,就再也支撑不过,晕了过去。
    “轰”!
    远处的天空闪过一道刺目明亮的闪电,像剑一般直插地面,随后,乍起惊雷的巨响声激荡在天地间。瓢泼似的大雨,在阴沉的云层中酝酿了许久后,猛然的顷洒下来,茫茫一片,雨幕中,朦胧的看不清人的脸。
    漫天大雨中,有位老道人走进了驿站,撑着一把破破烂烂的黄纸雨伞,徐徐走到昏迷过去的少年身前。
    雨伞虽破,老道人的身上依然清清爽爽,没有沾染半点的雨水,就如他超尘出这座天下,不染尘埃,不染因果。
    老道士站在雨中,看着屋檐下的少年,少年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点点冰霜浮现,凝作六角纹,蔓延扩散。他叹了口气,“纯阴之体,七杀命格,半生迷蒙,又曾受重创,道心根基被毁,九真山视你为猛虎真是不冤呐。贫道偷偷摸摸谨慎了大半生,将死之年遇上你这样家伙,给我吃的喝的,不知是我不幸,还是你的大幸啊!”
    说罢,老道士坐在了门槛上,将双腿伸的很直很直,从怀中掏出法器,懒散道,“贫道给自己算上一卦,如果上天给脸,就救下你这小命,反之亦然。”
    他口中念念有词,丢下法卦,卦驳南北相对,朱雀玄武,阴阳平和。低眉看了看后一拍额头,怒骂道,“天杀的老不死,狗日的,上上卦,大吉大利!真他娘的晦气,老天都不给你活路啊!”
    “可又如何!”
    老道士将法器收起,仰头望向雨幕尽头,冷笑了声,似是与苍穹隔着雨幕遥遥对峙。一股凛凛不可言状的无形威势,从他身体内迸发而出,威势之盛,连滂沱大雨都为之停顿,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手,托住了雨幕。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当真如此?笑话!且看这少年命理,如何来用一句天生、一句命运说的了?”
    “你何来公允!”
    他凝视苍天良久。
    许久后,他挥动那邋遢不堪的袖子,停顿的大雨轰然落下,雨滴砸在地面砰然炸碎。
    他收敛起全身的威势,缩着脑袋,重新变成了那个普普通通还经常受顾客欺负打骂的落魄道人,苍老的手轻轻按在少年的背上,少年皮肤上的点点寒芒快速的褪去,口中嘟囔的抱怨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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