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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散岸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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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殊愿交易(1/3)
    济芝堂内庭至高处是云散亭,亭外遍植古木,皆是参天古韵,朝阳穿过叶隙照入亭中,为其平添几分古意。
    晨曦将近处湖亭染上暖色,天高阔,水幽远,一池清荷曼立于晨光之下,尽态极妍,莲香阵阵。
    亭中立坐于石桌旁挺拔青年身影在清晨幽远中渐渐隐去,只在山高水阔中留下一个淡色的剪影。
    世事波折,难如人意。难如路案之意,也未必合漠南之意。
    清晨的新鲜空气并未让路案沉重的心绪减轻半厘。
    他原是计划着边燮中路主力越过奉阳南下,由言尔率部在南部佯败,分军诱敌,稳步后撤,决战取胜轻而易举。
    但未料朝中对父亲心生不满之人已将爪牙伸至离封京万里的边燮,虽说他肯定子越现已按计划将岸合右路军主力北移至岚岄谷,但还差最后一步,近日城中燃眉之急才可解得。
    既有危局,亦明鉴父亲所为分寸未拿捏得当,要退就应一退到底;即使已经移交部分兵权,落在有些人眼里,总归是路家锋芒不减,依旧惹人忌惮。
    皇上也未必真对路家放心,这只怪岸合军心早已顺归于父亲。路案如今只盼朝中心怀鬼胎之人并不似自己所料那般权势滔天。
    路案皱了皱眉,若无意外,边燮一收尾,封京便会来旨,诏他回京。是时,圣意决下,诏诸六合,皇权巍巍,莫敢不从。
    “少帅,今晨天色未明,属下出城探听。都城传来消息,漠南出使大渊的使臣已经上路,封京的局势怕是很快就要大变了。”
    秦非说完,见路案依旧闭目假寐,忍不住问道“您觉得,这是个好消息吗?”
    闻言,路案睁开了眼,沉声缓缓出言“是,也不是。”
    “怎么说?”
    路案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然后抬手指了下对面的石凳,示意秦非坐下。
    方道“漠南既然出使,可见边燮危局已破。”
    秦非不解“这是好事,可漠南怎会突然求和,恐是有诈。”
    路案右手不停地摩挲着杯沿,眼中渐渐地显出一抹寒凉来。
    “不会。机会只有一次,此次攻占边燮失手,漠南已失先机。无论是谁在当中动手脚,不日朝廷便会加驻军马,已成定局。于漠南,边燮无望,之后几州更不必提。”
    说到此处,路案难得微微扬起嘴角,“最有趣的是,我没死——这就让漠南无法再相信朝中与他们合作的佞贼,目前来看,先求和才是他们可选择的最佳决断。”
    “那您所言的不善又是怎么个说法?”
    正是时,外间的日光稀薄而疏朗的照在地面,将天地间都覆上了一层金桔色光芒。阶下院内植了一株桂树,开了满树的花,幽香浮动,格外醉人。
    路案浅吸口气,心中不郁“冰冻三尺,一日难化;漠南此举不过是权宜之计,天下太平,绝非所愿。”
    他抬手为秦非倒了一盏茶,递过,秦非接过刚喝一口,就不由生气“少帅,这茶是凉的!”
    路案笑笑“不然随我回房,房里有热茶。”
    秦非无奈“属下不是这个意思,您伤势未愈,不能喝凉茶的。”
    “好,我知道了。”
    秦非又劝他“少帅定是想尽快回营的,那就要好生静养,这里风口大,不宜久留。”
    “仲先生建议我多走走,呼吸新鲜空气。”看秦非还要说,路案没给他时机“召赣南传领兵,准备拦截苟巽中翼北退之路,只要子越守住奉阳一线,那么漠南主力就会在东南两翼缓慢拉开,这是送给他们的最后一击。”
    秦非有些迟疑,问路案“可我们现在身处禹州,断了传信之路。少帅以为,属下应该怎么传信?”
    路案起身,负手而立,开口指明方向“林祁。”
    秦非踌躇“属下还有一问,不知”
    “问。”
    “您可等回营后,亲下军令,如此方便许多,左右不过三日,您就可长途返营;为何要大费周章,将传军令一事假手于人?”
    路案平静地回复他“时机不等人,南路一线部署耽搁不得。”
    看着秦非低头沉思的模样,路案不觉出声提醒“走吧。”
    路案闲庭信步而去,留秦非愣怔在原地。片刻后,他才明白过来,跟了上去。
    “军令要火速送往南路,途中切勿停留。”
    骤听路案嘱咐,秦非立即回复“属下明白。”
    祁文轩敲门未应,林祁应该不在房中。路案二人行至主堂门口,仲柏霖熟络地和他们打招呼,同路案笑。
    “公子,身体看上去大好了啊。”
    路案点点头“是啊,多亏仲先生了。”
    仲柏霖摆摆手,笑着说“二小姐功劳最大。”
    今日前堂人格外多,路案不便久留。人多口杂,毕竟还是在禹州地界,无人知晓他栖身于此便是最好。
    秦非开口问仲柏霖“林姑娘不在前厅吗?”
    提及林祁,仲柏霖很是无奈“二小姐可能身处演武场,二位只需行入东厢房以南,拐角处右转,可见一片空地,即至演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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