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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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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明龙暗珠(3/5)
辞。”
    廉衡依旧摇头如摆钟,夹杂着奶声奶气的“嗯嗯嗯”推脱不就。仿佛那溪头卧剥莲蓬的垂髫小儿,十分趣味可爱,当真有了些他这年岁该有的样子。
    花鬼不免失笑,心想这多心眼小皮匠还有这乖觉可人样!
    明胤亦是挑眉诚如小鬼刚才所言,“制人者握权也”,能够牵制别人才是掌握主动权的人。也许自己稍加动用些资源便能够轻易牵制小鬼,可他却总有种反被小鬼牵着鼻子走的错觉,这使他极度不适,亦不能容忍。
    “兄长兄长,你能再弹一曲吗?”
    “哦?”相里康笑。
    “小弟当真不会。家里寒贫,尚且裹腹,榆木朽柴打做的琴具都买不起,何况这稀世瑶琴。”他讲的虽是小白菜地里黄的恓惶成才史,却不见一丝悲凄,仿佛苦日子是熬心熬胆的香蜜,可偏巧这副笑呷呷的神情让在座几人一时面色沉沉,而当事人却依旧好脾性地在那脆脆道“平日里尽忙着糊口养家奔波营生了,坑蒙拐骗啥坏心眼都使,还从未像今日这般明净过。”
    “还知道自己坑蒙拐骗老使坏心眼啊?!”花鬼倏然坐直,不再似尊醉玉颓山的卧佛僧,合上扇子就着他前阔脑又是吧嗒一声。
    “嘿嘿”,廉衡呲牙一笑“我只坑蒙拐骗花鬼师兄这种人。”
    “呵”,花鬼负气不爽道“爷哪种人?你给爷说清楚,俊郎?佳婿?君子?才子?高手?”
    廉衡咯咯咯三声笑“您哪有那么正经,‘穷凶极恶、人面兽心、老奸巨猾、无恶不作、无可救药’这五个词里,您任挑一个哪怕全挑了都行。”
    一众轰然大笑,即便素来正经的太子向来寡面的世子,都好一通憋笑。不说这小鬼爪子利,春风明媚里言笑晏晏间,便能给人吃一整只鳖。花鬼作势要打他,太子咳了声,辞色温肃道“你可听懂了方才曲子?”
    廉衡闻声拘谨,再次绷紧心弦,福了福身子低言低语正经道“回禀太子,草民并不精通乐理,但就其渊源略知一二。单说这琴,只在腰首凹进,通体纯粹,应是仲尼式瑶琴。且说这曲,用意深刻,音韵凄怆,应是‘墨子悲丝’了。”
    “正是,正是”,相里康忙说“贤弟既未曾碰过琴具,何以辩听这曲?”
    “小子八岁那年,迫于生计,曾在南充一州里做过一员外郎家的童养婿”,廉衡轻咳声略作羞赧,“那员外郎是个风雅文人,日日吟诗赋酒,时时弹拨清弦,小子才得以濡染这妙音。”
    “想不到贤弟如此艰坷下,竟能如此饱学,愈发叫吾相形见绌。”
    “小子只是杂看乱看而已,并无规整体系,真真与你们论比,自知相去甚远。”
    “童养婿?!”花鬼满面诮笑。
    “喔,说俗点就是那倒插门”,小鬼敛起眼底深潜的那阴阴的一丝笑,心想既然这世子那狸叔,包括太子和敖广,都想闻出他味探出他底,他不若成全了他们,让这扑朔迷离的味道再浓烈些,让他们在根儿上就寻错方向,永远别想知道他是谁!故而他立时作怫然不悦状,气呼呼道“我爹现在还天天张罗着让张撮合山、李牵线婆给我打问个富贵人家,寻个良家小姐将我入赘出没了。吓,上个月就让金匠家的来看我牙口,这个月又叫来个碾玉匠家的摸我根骨。您们评评理,小子这身板,目前能让小家碧玉们生出个胖儿子么?就不能容我再长它两年么!”
    落英亭一时死寂,不设防他掺荤话,一众皆面面相觑。唯花鬼这厮很快反应,撑开骨扇嗤笑道“是嘛?!那索性入赘爷爷家如何?爷包你锦衣玉食荣华千年。”
    唐敬德本作诈唬,意欲看他吴牛喘月的惊厥样,可惜了小鬼完全不是吃素的,他可最擅以毒攻毒“入赘兄长家也不是不可。”廉衡甫一接话,相里康白净面皮直接被画了朵桃花上去,太子和明胤亦收紧眉目。
    游神修眉一挑,满脸哂笑“你可是有何特殊要求?”
    还特殊癖好特殊口味特殊姿势呢!
    廉衡似笑非笑“情人分两种,‘情之正者’与‘情之淫者’,兄长若不是真装断袖,那就只能是后者了,那我必是前者。您喜欢逢场作戏,奈何草民是个三贞九烈的主,追求个海枯石烂!假若您招我入府,却又继续在外头玩那些虚凰假凤的游戏,我一旦醋海翻波可是会拼命的,到时候怕您吃不消啊。”
    一席话让亭外的铁血男儿们嘴都歪到阴沟。虽都对唐敬德好男色之事有所耳闻,但不论真假,从不会拿到明面上说。一是不敢二是不耻。这小子今日也忒放肆了些,不仅明说还当着花鬼的面挑破,更是当着太子世子的面谈论这离经叛道的狭邪之事。果真序齿太轻,不知脑袋金贵嘛!
    唐敬德沉寂片刻仰天三声笑。廉衡吐吐舌头作个鬼脸,慨叹跟游神切磋毒功真是件开心倍常的趣事。相里康大窘之后见二人不过是胡闹玩耍,自失一笑想自己有些反应过大,明胤和太子亦轻喘半声。哎,这些个淑人君子,正派到俏麻子家门口的大黄都想笑,便是二人真作“郎情妾意”,又没让他们琴瑟恭喜,一个个惮色鄙夷是为哪般?!
    太子恢复温色,看眼廉衡将话头再次拉回到雅曲里“你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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