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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我们的婚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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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3)
    将剩下的书装好后,下楼擦了擦身子,又上了一遍药。
    换了身粗布衣服,来到三楼,找齐工具,找来小杌子,坐着着手制作蜡烛。
    她先取了一颗拳头大的火烙珠暴力砸碎、再精细碾磨,然后将鲜红的珍珠粉缓而掺进朱砂,过程中,上方渐渐聚起一朵彤色云气,随着珠粉的掺入,云气不断扩散,房间渐被罩为一片融融之红中,似徜徉夕阳霞海。
    这就是火烙珠的威力,它产于北荒穷牛州邙雪池寒回蚌体内,寒回蚌耐寒而体灼,藏于近千米池底,常年不动,蚌壳异形,上生三孔,会随呼吸发出一种悠长奇异的音波,吸引一种冰獓鱼的小鱼进入孔内,冰獓鱼牙长齿冷,喜啃石,它利用它们的习性打磨内珠,利用它们的寒齿增加珠热,在利用完后,改变另一种音波震晕它们吃掉。
    长年累月,百年之期,火烙珠方成,十分珍贵,也因此蕴含着极强的火力,她也就五颗,容熵的两万两根本抵不上它价值的零头,一般情况下,只能拿一座城池来换。
    随着珍珠粉掺进朱砂越多,红云的颜色也愈发深重,渐由淡红妖娆转为深赤沉烈,热量飞速上升,很快还算恬静的红云发挥了它火的不安分本性,翻滚旋转躁动起来,像龙吸水一样,忽而向下坠去,那下面正是装着典籍的兽皮袋!
    或许是察觉到屋子有被烧着的危险,典籍主动分担起压力来了。
    不过也只能让它们解解馋,她稍微加快一点手速,很快她将珍珠粉添加完毕,盖上盖子,翻卷缭绕的浓重红云逐渐开始变淡,消散……
    弄好火烙朱砂,不着急雕火文,还要制作底座,不同于礼烛的小巧简单,若要发挥文雕烛的最大效力,必须带有一个阵法,所以底盘要很大。
    她将脑中各种阵法滤过一遍,最后选定带有凝火镇邪作用的七杀焚天阵—简化版。
    她本身其实不懂什么阵法,她只是记忆好,把所有阵法图通通背了下来。
    找了一块腰肢粗细的雷环山宝塔木,削去外皮一圈圈如塔檐的黑疙瘩,画出一条条简略阵线,在脑中精确构好七个凶兽像,拿起刻刀、小锤,敲敲打打,闭上眼,忽视视野的黑暗,凭脑中兽像的闪烁,进入雕刻状态……
    时间悠悠逝斯,如袅袅烟火,直烟而上,似还缠着股股迷人饭香,却一丝也抓不住,徒惹肚子咕咕直叫。
    白祀被抗议的肚子从雕刻状态唤醒,不知过去了多久,昼夜是否已轮转,手中硕大圆木已然消失,呈现出了七兽狰狞伏杀的粗略雕型,异躯刀爪,獠齿凶瞳,披鳞突骨,浑身凶野之气流转奔腾,前肢微伏,啸天睥地,活灵活现,仿佛随时能听到一声震天兽吼,夹着刺鼻血腥味,噬人奔出!
    接下来,再修饰修饰精美度就好了。
    下楼净手洗脸,到厨房,和面剁黄瓜陷,蒸上一屉水晶瓜翠小笼包,再淘了黑珠米,碾几种酥香坚果,取了冰冻的葛罗花瓣,熬了一碗葛罗果仁粥。
    美美享用完后,餍足地舔了舔唇,固定了火薪,烧上一壶热水,继续上楼雕刻,直到困意上涌,哈欠连连。
    查看了一下伤口,发现差不多愈合后,她倒了温热的水入桶,美美泡起澡。
    雾华露凝,红浴帐凉,白祀被绵绵寒意唤醒,靠在舒适的浴桶里,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迷蒙蒙睁眼,四周黑暗笼罩,冰凉幽深,前方青帐浸夜,垂幕翳翳,纹丝不动,像是染了层层黑血,遮挡棺椁的奠帘,封着她这个不死的死者。
    白祀直直盯着奠帘,她没感觉恐慌,心平静的可怕,却有孤寂控制不住从心底抽丝、蔓延……
    她感觉自己真的像是死了,莽莽世界遗忘了自己,自己遗忘了时光,因为始终在阴暗的墓里沉睡。
    好烦躁。
    空荡荡的胸口盘起乱麻,像食尸虫在心脏里到处乱爬,堆积着阴郁的污秽,她霍然起身,换上一身色泽明亮的绸衣,散挽青丝,小跑到一楼,一把打开店门。
    她要听一听外面的声音,必须听一听声音,如果听不到,她感觉在这腐朽的坟墓里再也睡不下去。
    丝丝幽细的风声首先入耳,呜呜刮过沙石,被沙沙磨砺着,掠过花树草叶,哗啦啦啦,然后是人声,走路声、聊天声、喊声、笑骂声、招呼生意声,马车轧石声,嘈嘈杂杂,汇聚成浩瀚的光与火将她包裹了,那么温暖,那么美妙,那么动听,瞬间把心头黑郁抹去,少女不禁露出了微笑,为了应这最令她安心的火与光。
    却不知,她这一笑仿如染雪一刹化梨花,梓芳满盈天,又似冰玉芙蓉化暖水,融破天山霞。
    夜间散步,偶然路过店门口的行人男女瞥来,不禁全部怔愣,踉跄刹足原地,忘记了行走,甚至几个人互相撞在一起而不自知。
    来过檀香街的人,谁不知道这冰心雪骨的美貌少女是谁,可却谁也从没见过她笑,淡薄的印象中,她一直如蔽云之月,苍嶺之雪,待人端礼又疏静,脸上始终平波不惊,今晚她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又何其有幸让他们分享到了?
    当然,感觉有幸的不少,嫉妒的也不少,尤其那些自诩美貌的娇小姐们,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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