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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我们的婚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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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3)
    城主,世间为城主者自古以来唯玉剑天生之贵人,概因贵人意识里生来具白银之根,并且,他们需要城池这种人工雕琢的风水奇迹。
    苍天为气首,万物藏于地。
    城池之建循以归藏至理,四四方方,四方封闭,聚蕴万物之息,加之城民生灵气息温养之,日久沉淀,必成绝佳修炼之地。
    当贵人建立城池后,城内外万物灵气就会如飞蛾见到了明光,迅速被吸引而来,被白银之根吸收,又随天地呼吸之律扩散出去,一吸一吐,含纳万千,领悟百理,以修自身。
    城,就是贵人的根基,城必须有这样一个主人。
    但,虽说是主人,却是不管事的,根基之侧有设立的城督,才是真正管理城市之人,包括其下运转各项事物的文武官员,皆由大渊朝廷所派,城主们都自命清高,不喜红尘俗物缠身,朝廷也需要对领土的影响力,所以双方一拍即合,在很多人认知中城主其实大都是城督,把那些贵人只当作大渊的普通王公贵族。
    白祀会了解这些世人难知的辛秘,是因为家族一直在与贵人打交道,而她年龄还小阅历尚浅,第一个打交道的便是这弄瑶城主莫息人了,而且还是被动的。
    白祀不了解莫息人在贵人中什么地位,只知他一张脸俊美如月,翩翩于浊世,却仗着力量做事张狂无端,性格霸道酷烈,好色成性,挑战上任城主,杀了之后,直接将峭寒改为了什么弄瑶,为了庆祝胜利,在七日之内将城中不少美人强占成了妻妾,且腻了后,便转瞬杀掉,十分残忍。
    传言他根本不能人道,才会如此嗜杀扭曲,传言他大限将至,不择手段以处子心血浸玉破寒保命,以至于他手中玉剑都被染为通红。
    本来,不论传言真假如何都与她白祀无甚关系,她只是要回老家探亲,每半年一次,这是她的习惯。
    去年六月中,繁夏临近,骄阳渐如盛火,烧得大地热辣辣的,南北多地都爆发了旱灾。
    庞阿城隶属南方淮州境,她回老家,要向北赶路,须延悍河支流莱阳而下,至北岸山城,穿过横亘大陆、俯指东海的北岸山脉,地势渐下,一路九曲回弯,行临崖栈道,迎连绵崎险,过定浑关,到达允州境,连绵山势至此方止。
    凌乱山风在这里低伏,呜呜如吼,像无数只自由的小兽,欢啸着驰入无边绿野,无拘地带着她的目光,将平原万顷秀丽,一眼览尽。
    允州分两郡七城,下辖二十三县,她的老家就在临海的花莞县,和弄瑶城的距离,一个在大西南,一个在东边,唯一相同的道路大概就是入关后一段三十多里的下坡官道,但偏偏在这段官道上,这个俊美到发光的少公子站在了那里。
    无视往来行人注目,强势挡住了她的马车。
    春末的阳光被林荫揉碎,溶在他笑弯的眸里,树风拂动,婆娑缠绵,环绕在他耳边轻唱着歌,连风中的尘埃都在空中跳着舞,表达着亲近,他像被万物钟眷般的美好。
    可当他冷峻精致的薄唇,缓缓勾起肆意的弧度,一切美好瞬间破碎,让她的心底陡然升起恶寒。
    同时心中明了,这男子阻挡她绝不是偶然。
    视线接触的刹那,他连一句场面话都懒得讲,手中一把流转猩色的玉剑扬起,轻描淡写笑着,一剑劈下!
    如一把阴寒的刀,对着灵魂割过,她的身体被无法理解的恐惧震慑了,僵成了雕像,只听见哧地一声轻响,眼前飘起一缕她的发丝……
    这世界有王法么?
    有,只是官与王法只能约束得了平民,心比青天的贵族,王法是收不住他们的桀骜的,有人自持名声而端庄,也有的人就敢当街行凶如同喝水吃饭,就像面前这个面如冠玉的混蛋。
    两旁路人被这突然的变故惊住,待看清男子的面容,惊愕之后,一句句愤怒又同情的叹息随之而来,“这莫息人,又开始抢女人了。”“造孽呀。”嘴里厌恶地小声念叨着,像恨不得他去死,却一个个避散开去,无力去管。
    白祀睁着眼睛,身体无法动弹,而路人的惊闹谈论声也像被什么扩散了威力,如一连串的爆炸般,卷着残余的剑气,轰轰冲向她的脑仁,在脑海里来回翻滚,将无数话音混合成了刺耳的混沌,嗡嗡在脑袋里呱噪不停。
    眼睛被吵得涩痛发黑,恶心和眩晕相继涌现,眼帘景色层层重叠,最后变成一片黑乎乎的重影,来回摇摆乱晃,如夜下水波来回涤荡,昏昏如迷。
    “扑通,轰隆!”就在她意识将要晕沦之际,蓦地,一声哀鸣马嘶入耳,让她瞬间清醒过来,涣散的意识回聚几分,视线余光里,她发现马车的另一半没了,身侧展露在了清旷荫凉的山道上。
    车夫侥幸没死,大叫着狼狈滚下车逃了,而那匹马。
    她不敢再看第二眼,脑中却不由自主闪过在嶙峋山石间它奔驰如火的神骏、纵跃万丈深涧的英勇,一路上它总是欢快清亮的嘶鸣……
    刚才,它在和自己告别吗?
    “这世间…竟有如此合本君心意之人。”呢喃如泉般的柔语在心痛中响起,听在她耳里,仿佛一缕轻柔的绒搔在冰凉的刀尖上,温柔之下浸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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