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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于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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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2(1/2)
    2014
    红红火火,冷冷清清,又是一年。
    我们像去年一样,采购、做饭,今年更换了对联、贴了窗花。
    玻璃上凝着美丽的霜花,它们缠绕交融,衬着光。
    我们没有了去年的拘束,言家长里短,话梦回昨天。
    “我们一起贴对联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我们生活在一起了。”我边搬小桌子边说。
    “这才哪到哪呀。”长安笑着搅拌着蛋液,他要做拿手的番茄蛋花汤。“快来看,我要甩蛋花了。”
    我迅速把折叠小桌子展开,蹦蹦哒哒的窜过去。
    蛋液在水中摇啊摇,像明晃晃的灯光。
    “怎么样?嘿—!就说咱这个技术,啊,这一看就是练过!”也不知道长安什么时候这么贫。
    “是是是,真好,特别棒。”我冲他竖起大拇指。
    饺子出锅了,是超市里速冻的。
    掀开锅盖,杀气腾腾。
    长安顺势递给我漏勺时,我真的觉得我们生活了很多年。
    “没认识你之前,我还不知道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生活。”我说。
    “我发现你最近特别喜欢表白我。”长安的汤也好了。
    “实话实说呗,谁又能知道我们会在一起多久啊。”
    这话说完,就受到了长安的无情一脚。
    “说什么呢。”
    “实话实说啊。”我毫不在意的吐着舌头。
    虽说自己喜欢装腔作势的书写记录,但实则是一个表达欠佳的人。打个比方,一百个人里,就有二十个听不懂我讲话的,三十个读不懂我的文字的,剩下五十个是拿我当作空气的。
    长安不懂,他一直不懂。
    他觉得,我说“谁能知道我们能在一起多久”的意思是“我们不会在一起很久”,但其实我的意思是我知道我们可能不会在一起很久,所以在一起的日子,我们要好好珍惜。
    可是我在一年前觉得,郑长安简直是天底下最最懂我的人了。我说一句冷门的话,他便知道出处,便懂得如何回复。
    所以呀,有句话大概是这个意思喜不喜欢、爱不爱、在不在一起,是不同的几件事。
    你可能因为一个人跟你有共同语言就喜欢了,可能因为一个人对你格外偏爱些就喜欢了。但,爱不同。《请回答1988》里这样说“所谓爱,不是不讨厌,而是绝对不能讨厌的意思。”
    只是,这些道理,也是后来才参悟的。
    我以为他懂得。
    但这天底下最最骗人的,就是“我以为”了。
    电视里,那个叫小彩旗的小姑娘转啊转啊,主持人说着这一圈一圈代表着多么美好的意义,但这些意义还不都是人赋予的?
    “哎,今年的小品还挺好笑的哇!”长安咧开嘴笑着说。
    “昂。”
    小县城的新年里还是可以燃放烟花爆竹,外面乒乒乓乓炸响了,倒计时也开始了,三、二、一!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长安说。
    “希望你永远快乐!”我说。
    我们在温暖的灯光下拥抱。
    “这一年辛苦啦!”长安轻轻拍拍我的背。
    我又落下泪来。
    “我有什么辛苦呢,还没人跟我说过辛苦。”
    “活着就很辛苦。”长安一本正经的说。
    “我们才活了多大啊,就这么累。”
    “妈妈可能我会跟说,你只管学习,什么都不用管,辛苦什么!但其实可能是因为这样,很多方面都忽略了。比如说人际关系,或者是个人能力等等吧,我们都太不独立啦。”长安的语气里尽是温柔。
    “你确定不是孤独吗,而是独立。”我的眼泪落在他的肩上。
    “孤独听起来有点弱不禁风,我不应该是那样的人。”
    “你想做什么样的人?”我问。
    “反正别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就好。”
    “但我们终究都会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吧。”我轻轻的叹息。
    然后房门开了,我刚好面对着,抬起头的瞬间四目相对。
    空气在此凝固。
    我把长安推开。
    “阿姨好。”我说。
    “小良。”长安妈妈的语气听起来很温柔但却很奇怪,可能这就是大人的经历过世事后修炼的法术吧。
    “妈,你怎么回来了?”长安问。
    “怎么了?这是我家,我还不能回来了?”她突然大声,吓了我一跳。
    顿时明白,哦,这娘们在杀鸡儆猴。
    “阿姨,新年快乐,我走啦。”我学着长安妈妈的语气,也想装出一副老练的样子,但听起来却只有怯懦。
    “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分不清是真是假的关心,总之有点刻意。
    “大家都在新年,没空理我。小县城这么小,走几步路就到家了。”
    “哎,我送你吧。”长安忽然说。
    “送什么送?人家都说不用送。”长安妈妈的语气突然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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