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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于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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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2(1/2)
    长安。
    无论什么时候提起那时的长安,在我印象里,他都是最有少年的灵气的人。
    其原因之一就是,我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下一秒会说什么。
    总结下来,就是不落俗套。
    好吧,于是,那个温暖的像花栗鼠一样拥抱的跨年夜,我在沙发上睡了一晚。
    睁眼环顾四周,并不是想象中大房子的冷漠杀气,桌上的没收拾的碗筷还显得有些温度。
    我不知道长安有没有醒来,所以只好轻轻的踩在地板上,地热把这份安心从脚尖传到心里。
    这房子怎么会怎么热呢。
    我穿着长安的短袖和五分裤,在镜子前扭了扭,像一个成了精的窗帘。
    我怔怔的看着面前的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空洞的眼神,小时候的婴儿肥不见了,竟还有一些驼背。
    赵良啊赵良,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像一个中年妇女一样,没了气质也没了欢喜。
    那个时候还没人告诉我,其实越长大越会发现,我们会更加的在一些莫名其妙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很陌生的自己,成为了过去自己最讨厌的那拨人。
    我搓了搓脸。
    可能心里还是有一些质疑和不甘心吧。
    简单的洗漱以后,我回到了沙发,打开电视,小声的播放,是昨晚春晚的重播。
    轻歌曼舞,国泰民安。
    我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也跟着欢快的打鼓。顺手端起昨天企图“救”我一命的饺子碗,里面的酱油已经有些凝固,我抄起筷子,津津有味。
    “嘎拉嘎啦……”
    钥匙打开房门。
    是长安。
    “哇,你干嘛。”他手里拎着冒着热气的包子站在门口夸张的说。
    “好神奇,你在哪买的?还有店铺在开门?”
    “你怎么吃昨晚的凉饺子啊?”他脱了鞋,往我这边走。
    “这么说你很早就出门了?”我放下饺子碗。
    “想买就能买到,想做就能做。”
    这段记忆经常能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冲进我的世界里,我们的对话都是所问非所答,按照常理说应该奇怪的很,但我无数次回想起的时候,仍然能清晰的听见他灵魂深处的年轻的律动。
    长安,长安。
    你现在在干嘛,你是不是经历了许多挫折,认为自己长大了也没有长大,发现了很多事并不是想做就能做到,发现人生中有太多力不从心了呢。你是不是已经苍老了,也不按时吃饭了,也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来了呢?
    哦,对了,我不想你。
    我想的是温暖的房子,热乎乎的饭菜,可以围坐着一起看的电视。
    电视里依然放着春晚,长安把包子放在桌子上,开始脱下厚厚的羽绒服。
    “吃这个,热乎乎。”他说。
    “好。”
    “喝粥吗?”
    “不用。”
    “你倒是好养活。”他轻轻笑。
    我习惯他这样对我说话,没有理他,低头吃着。
    “喂。”我叫他,“明天我请你吃。”
    “咋,我没名字?”
    “咋,我看你也没叫过我名字啊?”我说着最硬气的话却不敢抬头看他。
    “哈哈哈哈哈…啥啊,你这个人总是把很多事记恨在心里呢。属于有仇必报型的选手。”他伸出手,我以为他要揉我的头,没想到他是顺手拿了个包子。
    “我要是有仇必报好些个人都得家破人亡。”我举着个咬了半口的包子“义愤填膺”。
    “个头不高,口气挺大。”
    在不会早起的年纪以及必须早起的年纪里,那是我度过的为数不多的愉快清晨。
    诗里这样写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
    成为更新的荒凉”
    在2014年的大年初一,我们一起吃了早饭,然后去看了贺岁档的喜剧。
    走出商场的时候已是下午,太阳会笔直的照着你的头发,冷风也可以随时灌进你的脖子。这是东北冬天的魔力。
    穿了长安的旧棉衣的我像一只巨大的狗熊穿梭于大街小巷,这件大衣可以围住我的脖子,遮住我的手,盖住我的膝盖。
    我是冬日里一只开心的狗熊。虽然丑,但我开心;虽然奇怪,但我开心。
    “郑长安,你觉得我丢人吗?”
    “你还在乎脸面这身外之物?”
    “别说没用的。你说实话,你觉得我丢人吗?”
    “说实话,不。”
    所以我开心。
    我带他去了我的篮球场,那里充满着人情世故的味道,新年让它显得有些冷清,但破烂的橡胶地面在强撑着它老旧的尊严。
    篮球架下面有公共的破烂篮球,那是我的宝贝,我不允许它瘪掉,所以可以随到随用。我的宝贝篮球是一个精神矍铄的小老头。
    “现在没什么人,挺好。”我说。
    “平时你就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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