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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春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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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祈慕院内初相见(1/2)
    “公主,已是隅中时刻,可要起身朝食?”
    宫女粉黛立于金绣牡丹帐前,躬身轻问道。
    几个喘息之间,帐内方才传来一声略带惺忪的应声,虽带了些睡意,却是如黄莺出谷般清脆好听。
    粉黛即转身示意了下,立有几个宫女碎步绕过仕女游春屏风鱼贯而入。
    帐帘敛起,一妙龄少女正侧靠在素玉长枕上,眼帘微垂,修长双睫下略见秋波流转,几个宫女围上来谨慎侍候少女更衣。
    一身月白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衬得少女身形窈窕,未梳墨发随意搭在肩上,黑白相称,别有一番清雅韵味。粉黛搀了公主到菱花镜前梳妆,铜镜中的少女鹅蛋小脸,肌肤胜雪如脂似玉。新月弯眉如山之黛,一双凤眸清澈无波,鼻若悬胆,挺拔娇俏,鼻下一张樱桃檀口似卧雪红梅,美艳动人,此便是西风国暻姳公主秦楼安。
    梳洗的宫女片刻便打理好了她的墨发,挽了双刀髻,又在额两侧配了简约大气的白玉双蝶步摇,末了粉黛在她额前做了花钿,眉心一朵小巧红梅,更显秦楼安一分妩媚。
    看着镜中的自己,秦楼安觉得颇为满意,嘴角微翘带了丝笑意,忽的像是想到什么,秀眉一挑。
    “父皇赐得那人,可安顿了?”
    闻言,粉黛细声回到“回公主,已安顿在祈慕院内。”
    “听闻此人是东景国的废太子,唤作月玦,少时亦是名动天下的人,不知怎么就落魄了,如今来我西风,可谓再无出头之日。”
    秦楼安对这位东景来的皇子还是知晓一二的,前些日子父皇将他赐于自己,说是姿容绝佳可供观赏。
    但想自己对他无有兴趣,便草草安排了,今日才想起来,即是可供观赏,现下无事打发,可去瞧瞧这位太子。
    “粉黛,吩咐下去,今日朝食摆在祈慕院。”
    “是”
    粉黛转身便吩咐了身后的两个宫女,又附到秦楼安旁问道“公主可现在移驾祈慕院,奴婢好去安排轿撵。”
    “不必,移步过去就是。”
    秦楼安只带了粉黛一人在身边侍候,便起身往祈慕院走去。
    公主府颇为广阔,比起某些王爷皇子府也毫不逊色,今日听粉黛说起祈慕院,倒还有些耳生。
    粉黛在前引路,却是越走越荒凉萧瑟了,路边布景也是单调无味,比不得其他各院的奇花异石。
    “公主,祈慕院到了。”
    粉黛一指前面,一处小院现在眼前,门楣横匾题字祈慕院。
    未让人通报,秦楼安自行踱步进入院里,刚进门,一股药草味迎面而来。
    进门只见一白衣男子坐于石凳之上,手持一芭蕉叶扇轻轻挥动,面前是一药锅,原那草药味是这里传来。
    再看那男子,当真是不虚父皇那句姿容绝佳可供观赏。
    眼前这张脸,秦楼安只觉是谪仙一般的面容,凤眸微狭,带着一丝朦胧,似睡非睡。修长略挑的剑眉,舒展又不失男子的阳刚之气,鼻梁高挺,衬得男子眉眼深邃,又显得鼻下厚薄适度的唇魅惑十分。长发微拢束于脑后,额前几缕风中轻动,衬得那脸更加白皙,更多的,是病态的苍白。
    此时他一手执扇,一手持书,白衣垂地,当真是温润如玉,清冷超然。
    秦楼安一时看的入神,只觉如此少年,似有相识之感。不过转念,许是那一身白衣像那人罢了。
    “公主驾到,还不速速起身跪迎!”
    粉黛见那人无有察觉,呵斥出声。只见那人闻言起身,躬身略行一礼,倒是不悲不亢。
    “大胆,见到公主还不跪下!”
    眼前人只当没听见,径直朝秦楼安走来,说到“公主大驾光临,玦有失远迎。”
    嗯?这好像是自己府邸吧,自己逛自家院子,还要一个外客来迎?
    “玦太子住的可还习惯?”自己倒也没计较,只在心里打量几句。
    那人闻言轻笑,“何处都一样,无有不惯之处。”
    “那便好,西风不比东景温和,如今已要入秋,玦太子保重身体。适才见太子煎药,可是染了风寒?”
    “多谢公主关怀,痼疾罢了,无碍。”
    秦楼安看着那苍白的面容和清瘦的身姿,确是久病之人具有的特征。秋风乍起,略感寒意,眼前人当真有不胜秋风之感。
    “屋外风大,去室内陪本宫用膳吧。”
    “是”
    祈慕院在公主府西陲,平日里无人居住,屋里清冷无人气。府里人倒也是些懂事理的,虽知此人是东景国皇子,但毕竟是阶下囚。自己只吩咐了安顿下,并未指明安顿在何处,许是管家便草草安排在这边陲小院。不过也不算亏他,父皇说他可供观赏,和那花瓶瓷器同等用处,倒不见得有花瓶可独占一院的,对他倒也算优渥了。
    粉黛侍候自己用膳,他倒吃的极少,自顾端了自己的药草,品茶似的细品入肚。这药草不知是何物,淡淡药香,沁人心脾。
    “听闻你叫月玦?”
    “是”
    “景宣帝子嗣不少,为何单单选中你来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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