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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上的一朵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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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2/4)
大概能猜到,之前来文学社的人大概都只是路过而已。
    “社团,叫什么??”
    “有的有的,叫‘采薇’,采薇文学社,但是这个名字好像有点不通俗,所以一般都只叫成文学社。’”
    “采薇,‘相顾无相识,长歌怀采薇。’”
    “是的是的……诶,不过这首诗是上了初二才学的吧……”
    “哦,是吗。”
    “啊?好吧,那么我姓周,你可以叫我周社。先向你简单介绍一下加入我们文学社的要求,就是要在下周日前,也就是有一个星期的准备时间,上交一篇属于你自己的作品,字数不限哦。”
    兴趣,向来是人类活动的催化剂,天下的父母嘴里都含着同一句话“要是把做xx的力气花在学习上,学习早就第一了。”这话本身存在漏洞,譬如人每天排泄时会花很多力气,但绝不会把这份力气用于学习,总归是要从动机出发,从来只有人想上厕所而去上厕所的道理,没听说过人想上厕所而去学习的道理。夜钧寰不得不服从这一做人法则,接下来一周的语文课,钧寰都沉浸于自己的文学创作内,提笔把想的文字在语文书上作草稿,奔放的字形加上凌乱的排序,没人认得钧寰的笔下内容。以至于卢老走下来巡堂时,竟以为钧寰在认真记录课堂笔记,举起书对着全班嘉奖一番,言道应该向夜钧寰同学学习。自古赞人不能赞满,须褒七分,贬三分,卢老亦是这样,趁此机会也教育全班字迹应该工整云云。钧寰魂魄早已出壳,不知到哪位大师的书斋喝茶去了,只剩下肉体的脸挂着格温普兰的微笑。迷迷糊糊斟酌了五天的语文课,终得大作,作成诗歌一首。
    这个年纪的学生用文字撰写诗歌,难免有些可笑,单论夜钧寰每天吃的饭都比辛弃疾香两倍以上,就算为赋新词强说愁,自然是往鼻子里插葱。钧寰的这首诗歌用成语来归类,属于无病呻吟一类。用词不太好听,却简单明了,可装病也有分优劣,其中需要你有一定的技巧。若是装病装的不好,一下就露出破绽,给人留下笑柄。钧寰并非生下来就会装病,也没有经常练习,如何装病装得更好之类,得出来的成果只能是在体育课偷懒那样,小打小闹水平。即便如此,比起其他那些光喊疼不出汗的好上太多,算是有惊无险,通过入社考验。
    社团课,占用周三下午的最后两节课,正式的第一节社团课开讲,周社倒也直接,上来就对着一群新入社的社员问
    “先问一下,有哪位可爱的社员愿意在未来接替社长的工作吗?”
    选社长容易,选好社长难,社长的个人素质可以说间接影响社团的未来。夜钧寰不喜欢把自己摆在领头的位置,要他管人还不如放羊。但钧寰眼里的文学社社长职位,不是皇帝的玉玺,而是士兵胸前的勋章——对于自己实力的最好证明。钧寰瞟了一眼课室里的人,打瞌睡的肯定与世无争,做作业的大概无心于此,竞争对手似乎没几个。不过钧寰自己也是一改往日常态,全身竟没有一个细胞安静得下来,神经绷得比吉他的弦还紧。
    “没有同学毛遂自荐吗?那下任社长到时候可就由我这个前任社长来钦定了。”
    话说完,整间课室又陪着大家发了半分钟的呆,夜钧寰的手嗖的一声弹起来,看眼神还是发愣的,整个人十分焦灼,像参加百米赛跑,肉体跑出去了,思想还停留于原地发呆。奇怪的是,全社没有其他人有一丝接任社长的意思,难怪别人说路边的野花千千万,有吸引力的来去就那么几朵,有些甚至送给你你还不一定肯要。
    “……”
    夜钧寰举起手,一句话说不出来。周社一脸如释重负,劈头盖脸地打下来一堆客套话,算是恭喜钧寰成为下一任的社长,课室里的其他社员也鼓起了掌,虽然掌声不太整齐。钧寰反而懵了,脑子里惊喜参半,喜的是自己当上了预备社长,惊的是这个社长到手得太过儿戏了些。好像是赎罪日找替罪羊,上帝说要哪,那就是哪只。接下来又是要做自我介绍,这也难怪,毕竟社员来自全级每个不同的班。钧寰介绍自己的名字时,没有发生在班里介绍自己名字时的情况。“果然在文学社的都是读过书的人。”钧寰心想。其实“寰”本就不是一个十分生僻的字,只不过钧寰主观地,把它孤立于一般的常用字之外。这回人人都会认,“寰”字一下就找到了归属感。
    “我们文学社每年都会出一本社刊,时间是在每个学期的期中考试之前。就是类似大家在报刊亭可以买到的《意林》,《读者》那种杂志,只不过我们社刊的名气散发的最远距离不过本校和周边的一些其它学校,再远一点就不知道了。因为种种特殊原因,社刊的稿件来源难以保证,之前要求大家交一篇属于自己的作品,就是为了看看每个人的文字水平和擅长领域,将来出社刊的时候好分工。”
    夜钧寰不明白周社所说的种种特殊原因具体指代什么。网传在校学生有三怕一怕文言文,二怕写作文,三怕周树人,偏偏这三样钧寰都不怕,还各个爱不释手。要是语文老师无缘无故给今天的作业加上个作文,学生多半得骂娘,如果加的是看两小时电视,学生估计得聚会庆祝,这也难怪社刊会收不到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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