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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降大任于鸡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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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透明之虫2(1/2)
    可惜了。
    这张面具配不上这手和声音。
    面具遮掩住了上半张脸,露出的嘴唇还挺好看,薄而微翘,樱桃色。
    他亦低头打量她,身上有淡淡药草香,腰间挎着竹箱子,大约是个郎中。
    看他满身是土,鞋子破烂,恐怕还是个医术不精的土郎中。
    果然,他立马反思“我误诊了?”
    她咬了一下嘴,“你们当我死了,就拿我当诱饵?”
    他不置可否,看她的眼神变得怪异。
    几道人影同时从四散的角度里冲出。
    有人开始欢呼,有人在痛喊,还有人一溜烟跑到她身边,上下左右将她打量个遍。
    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子,鼻头发红,青丝浓密。五官谈不上好看,大约只是质朴。
    这女子一双眼瞪得大大的,嘴几乎不曾合拢过。“阿木,你没死?”
    原来她叫“阿木”。
    尚不知是哪个“木”,于是她自己决定,就叫“阿暮”吧,“暮雨浸青桐”的暮。
    这片林子叫遴选山。
    就在男人们忙着给矛虎剥皮拆骨时,红鼻头一面顾火一面与她说了许多。
    而她多数时间一声不吭,留心收集红鼻头话里的讯息。
    后来才知道,红鼻头叫阿红。
    “我们进入这片林子已经十多天,随身带的干粮早已吃光,今天托你的福,总算可以饱餐一顿了。”
    离火太近,火色又太艳,会让人自然而然的忽略掉时光已逝。
    浑而不觉间,夜色已浓。
    在橙色的火光中,阿红的红鼻头不再碍眼。
    她爱笑,无缘无故也笑。
    阿暮看久以后,居然觉得她的样子有些可爱。
    大约是烤肉香气在作祟。
    这正是人间烟火的魅力。
    已经太久了,她与这烟火之间曾永隔着一道生死的界限。
    当初她在跨过那条界限时,曾无怨无悔。
    即便如今能多活一趟,她仍期待可以早些离去。
    她对那个封印越来越不放心。
    “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终于,阿红隐隐有些担忧地问。
    “虽然你以前话也不多,但今天好像特别不一样。”
    她摇摇头,不好说自己其实并不是她认得的那个人。
    只道“不瞒你,我八成是摔傻了,好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了?”阿红默默地埋下脸,悄声说道“也好,那样就可以重新来过了。”
    想不起来是不能重新来过的。阿暮想说,却没张口。
    想不起来是不能重新来过的,只有变强才可以。
    虎肉渐渐熟了,其他队员先后围坐到火边。
    小队共有八人,只有她俩是女人。
    男人们一直说三道四,吵闹不休,倒是她俩出奇的本分安静。
    干柴猛火,烤得肥油滋嗒滴落,又为火势添力。
    大火险些把她俩的脸给烤化。
    男人们分完好肉,才轮到她俩上手。
    阿红将瘦的一块割下给她。
    她一声不吭地接过,连谢都没谢。
    总觉得阿红不需要这个字,因为此刻,她正满脸愧疚。
    或许一开始她并不赞同拿她的尸首当诱饵,可她毕竟只是个女子,人微言又轻。
    虎肉有点酸,并不像闻着那样香。
    土郎中坐着角落,就着野果,一口酸一口甜,皱着眉头往肚里咽,竟然吃了不少。
    阿红珍惜地捧着手里头的肉,脸颊比火光更红,一个劲儿地偷看人家。
    “我刚进林子那天,差点被男人们拖到暗处办了,好险有他在,他是个公道人。大家都怕他。”
    阿暮吓了一跳,手里的肉险些不稳,摔成土地公的祭品。
    环了一眼那些男人,隔着火光与热气,个个面目扭曲。
    “女人是不该进林子的。”阿红羞愧地埋下脑袋。
    又道“我和你一样,都是来替家里的男丁来送死的。”
    阿暮一脸不解,“这林子真有这么可怕?”
    阿红看了她一眼,“去年村子派来的十个人,全留在这林子里头了。”
    “那还有人愿意进来?”
    她叹口气,讪讪地说“不然咋办?咱们石磨村小,土地没收成,全村可都指着买卖仙草营生呢。”
    她咬了一口虎肉,嚼了一会儿,接道“这山里到处都是珍奇异宝,随便挖点回去就够全村吃上好几年,村长说了,这叫一荣俱荣。”
    阿暮不确定她是否听说过这话的后半句——一损俱损。
    火光稍暗,四下起伏着男人入眠的鼾声。
    阿红压低了嗓音,“咱们村子一共二百来户人家,十户一轮,每年七月进山,挖到了宝贝就全村平分,谁家都跑不掉,就连村长自己家也是。”
    “你爹娘就忍心让你进来送死?”阿暮微微有些心痛。
    阿红眼角蹿红。
    “不然咋办?我家有四个女儿,却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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