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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露水君似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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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上元(六)(1/2)
    一天夜里,润玉听得低低啜泣声醒来,迷离唤了声“露儿”却听不得回应,旁侧也空着。
    他赶忙坐起,见邝露坐在窗边凳上抽抽嗒嗒,泪花正簌簌落下。
    他心顿时一阵抽痛,匆匆起身,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委地在她身前紧握住她手,她的手亦是凉:“露儿,这是怎么了?为何在哭?”
    “…吵醒你了?”她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珠,哽噎道。哭成这般还在担心吵醒他,乖巧懂事得让他的心抽搐地痛。
    “露儿,到底怎么了?”他抬手拭去她泪,嗓音轻柔得满是着急:“你这般,我心中惊怕。”
    她委身扑进他怀里,环住他用尽全力拥紧。他连忙反手抱紧她:“露儿,快告诉我,怎么了?”他轻轻帮她顺背,念头闪过,急问:“可是…可是梦魇了?”
    她在他怀中委屈点点头。
    他心中一疼,亦松了口气,将她抱起,与她回到床上,放在膝头用衾被细致裹好,将她拥紧。运起灵力,身上,掌心不多时便热意融融,覆在她凉凉的手和足上。她窝在他贴心把握得分毫不差的怀抱里,像是泡在热度适恰的温泉中,渐渐止了啜泣。
    他边替她暖手和足,边和风细雨哄:“不怕,不怕,不过是个梦魇,可愿与我说说?”
    她靠在他胸膛,嗅着熟悉的朗夜气息,静默了会。
    他见她不言不语,又将她拥了拥紧,轻轻抚着她背,吻她发丝和光洁的粉额。一念动,他轻轻哼唱起熟悉的音律,他温和的声音散在融暖的夜里,余音袅袅得缠绵。
    是玉壶里的仙音,邝露从前在润玉梦魇时为他哼的曲,现在,却换他来哼给她听。邝露心中湿糯糯一片淋漓,贴住他脸颊,抱住他的手更紧了紧。
    “露儿,我给这首曲起名,唤作三赌令。你喜欢么?”哼了许久,他和风细雨问。
    “为何叫三赌令?”此话果然奏效,她声音仍是委委屈屈的糯,却明显有些好奇。
    润玉轻吻她额:“因着,是与露儿的三场豪赌,才赢得了现今相伴的光阴。”
    “那往后还赌么?”
    “不赌了,见好就收。”润玉细细碎碎在她青丝落吻:“最好的,我都已有。”
    “我方才……梦见你成功以血炼壁,拼尽一身血将其炼化,我那时才吐出陨丹,封灵印也因你的灵魄已去而打开记起了所有,那撕心裂肺的痛……”她在他怀中蜷了蜷,往他肩窝又埋了埋首,絮絮低言听得润玉心中一阵疼痛。
    “露儿,对不起。”他收紧双臂垂首埋在她肩窝:“彼时我不该瞒着你,更不该喂你吃下陨丹。但我很害怕,怕再一次失去你。你可知,你去的那日,喂你吃下陨丹那日,我便是这般的痛……”
    “我也很害怕会失去你……”邝露听得心里痛了痛,将环住他的玉臂收了收。
    “我们都不必再怕,因为我们再也不必分开。”她温香软玉窝在他怀里,让润玉踏实得心满意足,轻抚她青丝。
    —————
    “其实,从前陪在你旁侧,我亦不是当真全然无欲无求的……我也想你偶尔,能看看我。”良久,她低言。
    “我眼里,心里,满满都是你。”他轻柔捧住她颌颈,两人的瞳仁中唯有彼此:“让你等了我那般久,都是我不好。从前是我太自私,彼时我不敢,亦无法相信爱。直到失去你,我才意识到我爱你。记忆回归之时,我才真正明白,我一直都爱着你。”
    他怀中的娇小人儿轻轻一颤,两人相拥的臂同时收紧。她埋首在他颈窝里,深呼吸让她心安的朗夜气息。
    对于情感的交付,他向来怯懦。他渴望被爱,也害怕被爱。他不知邝露对他的情意源于何处,他怕,她给予的并非爱,是同情,是怜悯,是想从他这里得到的某些好处。他更怕,她不知何时,会如突兀闯入他生命一般忽而离去。
    他宁可死死抓牢一纸看似更为可信的婚约,与她保持君臣之礼。只因在此关系掩饰下,他不必去深究她对他的感情,不必考虑对她如何回应,他可以心安理得接受她的好。
    对比失掉婚约,他更无法忍受她抽离。他以为,那般的君臣关系,绝不必有告别的一日。怎知天不遂人意,在他装睡之时,她便被岁月无情夺走。
    遗失,才让他醍醐灌顶开始正视自己的感觉,而当遗忘的记忆涌回心间之时,他同时以旁观和自身的目光,去观摩万年间与她相处的点滴。他才察觉,从前她铺满角落的无微不至,早已一方一寸逐渐占领他内心全部,而他也早在不经意间把心交给她。
    原来他的爱从未迟到缺席,他已爱了她很久很久。久到,伊始根本无从考究。甚至也许,是在少时她吻他那个醉酒的午后梦里,便早已种下,攀缠万年时光落地生根,发芽盛放。
    “露儿,我爱你。”润玉抵住她额温声低言:“我答应你,我再也不会瞒着你,让你受伤受苦受委屈,再也不会让你痛,更不会再留你孤单一人。”
    “方才我醒时心口还一阵痛。”她委委屈屈糯道,让他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将她拥了拥紧,掌心轻轻覆上她心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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