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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暮色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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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1/2)
    两人心中都藏着事,昧旦晨兴。贝家的公鸡还没打鸣,白萧与花楹已经整装待发了。
    花楹背着药篓,慢吞吞地踢着石子走,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能快些吗?花楹姑娘,我走一步便要等你半柱香了。”白萧在前头,很不耐烦。
    “白萧,你说咱俩这算成亲了吗?”花楹在后头,闷闷地问。
    “就那么想嫁给我啊?”白萧来到花楹面前,弯下腰,看着她的眼睛“仔细看看,你也不算丑,要不然我勉为其难,收你做个小妾?”
    花楹抬起头,脸红红的“小妾是什么呀?”
    “我们中原有钱人啊,会娶好多老婆的,身份尊贵的呀,是夫人,剩下的都是小妾。”
    “真不要脸!”花楹气呼呼的先走了。
    可还没出贝家大门,变故便发生了。一群人凶神恶煞地围住了贝家,说城主儿子达玛托昨晚从贝家回来后,暴毙了。
    达玛托没有娶得美娇娘,心中不快,回去发了好大一通火,两个随从就遭了殃,被揍得皮开肉绽,呼爹喊娘。他有个小妾,平日里惯会察言观色、揣摩心意的,此刻站在旁边火上浇油,说打这两个下人也只能暂且压压心火,此事本就是那贝丹孜办得不地道。咱们南疆人选婿,哪有中原人参加的道理?即便参加了,也得按咱的规矩来,岂能客不随主便,写中原人的鬼字?摆明了就是想优待中原人。若是咱南疆人剩的多,少爷你岂有不胜的道理?
    几句话说得达玛托停下了鞭子,他今日在众人面前闹了好大的笑话,颇为丢脸。此刻听完小妾的分析,觉得头头是道,这贝家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这才导致他当众出丑。他恨恨地想,今日看在斛神面子上,我不动你家人,但气得出一出,当即吩咐人随他一起出门,他得亲手砸几间贝家药铺才甘心。可刚出自家大门,便哐啷倒地,没再睁眼。
    贝丹孜听完来人的叙述,大呼冤枉,明明达玛托昨晚离开贝家时,人还好好的。
    来人是城中的捕快,说“仵作验完尸,是中毒而死。达玛托少爷在你贝家肩膀受伤,你贝老爷给他擦了点跌打损伤膏,毒肯定便是从肩膀处渗入肌肤的,不是你杀人还能是谁。”
    这可真是欲加之罪了,贝老爷说“达玛托少爷的伤是淤伤,本就没有伤口,怎么会有这样的毒药,碰到肌肤就会进到身体内?再说,昨晚是我亲自给他按摩擦药的,既然有毒,为什么我没事?”
    捕快不听他辩解,说你本就是医者,自有法子解毒。当即带着人,硬是把贝丹孜拖走了,还嘱咐几个衙役,看好贝家的人,暂时都不准出门。
    这可苦了白花二人,二人刚准备离开贝家,就差临门一脚了,又被生生困在了此处。
    贝夫人年轻时跟着贝老爷走南闯北,也是见过大风浪的。她狠狠责罚了几个吓破了胆的下人,又对着白萧说“对不住了,家里遭逢此难,连累你二位也困在此处。”
    白萧客气的说“夫人不必如此,说来此事也是我的过错,若不是我昨晚意气用事,想必也不会连累老爷入狱。”
    贝夫人冷笑一声“老爷行医施药,乐善好施,怎会做出这种事?分明那些庸货想让老爷顶罪,他们好交差。不过,白公子既然心存愧疚,那便帮我一同想想办法怎么救老爷出来。我再多嘴,奉劝你们一句,我知道你俩功夫好,可这城内到处都是官兵,若是逃跑,我怕你们都走不到城门口。”她说完,又利诱道“那哮症方子只有老爷知道放在哪里?白公子你即然如此想要,老爷又诚意想给,怎么做我想公子你应该知道。”
    白萧说“我二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又被拘在此处,即使想帮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贝夫人摆摆手,说“你们中原总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况且我贝家也不是小门小户,总有些门道弄些消息,你二人尽些绵力,我也不会亏待了你们。”贝夫人也不是急病乱投医,她昨晚见过白萧的功夫,比家里的护院强过百倍,如今贝家前途未卜,有他在此,以备不时之需。
    事已至此,纠缠也无济于事。白萧说“那我俩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早上事发突然,下人都慌了手脚,厨娘做饭也晚了些。花楹饿得前胸贴后背,便拉着白萧去厨房找些吃食。那厨娘竟也是个中原人,姓马,虽然此事与她无关,但也皱着脸十分忧愁。她家中子女众多,相公又不顶事,整日的喝酒嫖娼,全家就指着她这点银子过日子。贝老爷心善,给的月银比寻常人家高了一倍,若是贝家出了事,到哪里去找比这更好的差事了。听得花楹都想掏腰包给她点银钱。
    白萧按住花楹蠢蠢欲动的手,说“马大婶,那位达玛托可有什么仇家没有?”
    厨娘嘴碎,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达玛托的娘是南疆大将的女儿,身份比城主还要高贵,又常年在军营长大,养成了个说一不二,骄横跋扈的性子。自打跟城主成亲后,更是把城主管得服服帖帖,是城中出了名的悍妇。城主有次看歌舞,多看了个歌女一眼,她便找人把歌女的双腿打断了,从此再也没有女人敢在城主面前露脸了。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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