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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君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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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不渝(1/2)
    这突如其来的短暂平静,让高高在上的仙界和佛界大为光火,本来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只要顺势而为,就能达到预期的效果,事半功倍。
    可是,偏偏花墨漓和独孤楽两个自己人,执拗地出手,扭转了局势。
    天帝和佛祖怒不可遏,本欲招两人回去受罚,可是花墨漓和独孤楽两个人就像脱缰的野马,不服管束,拒不回上界。
    天帝和佛祖绞尽脑汁,想过各种可能,最后都心意已决:
    “不能顾全大局,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之人,能力越强就越危险。
    既然不能为己所用,就只能除之而后快!”
    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花墨漓和独孤楽刚刚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他们已经被世人奉若神明,敬重爱戴。
    仙界和佛界不能做得太过露骨,只能徐徐图之。
    ……
    花墨漓和木云曦,陪着老祖母,在清风溪涧之间,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老祖母的笑容日益增多,人也精神了许多。
    这样平静安宁的日子过得久了,木云曦的内心逐渐平和起来,慢慢地喜欢上了这种平凡普通的生活。
    花墨漓也对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简单生活,莫名地有了一种割舍不下的眷恋之情。
    一日,坐在屋前晒太阳的老祖母,看着在溪涧里捉鱼的花墨漓和木云曦,突然觉得时机恰到好处。
    老祖母就把二人叫到跟前,然后自然而然地把花墨漓支开,就拉着木云曦的手慈祥地笑道:
    “曦儿,你看那树上。”
    木云曦顺着老祖母的手看去。
    原来树上有一个鸟窝,两只鸟在树间嬉戏追逐,清脆地鸣叫着,还不忘给窝里刚刚孵化出来的小鸟喂虫子吃……
    老祖母继续说道:
    “这两只鸟,刚在这里筑窝的时候,我就每天都看着它们。
    它们是怎么用一草一木,筑起了这个窝,然后生了蛋,又孵化出小鸟……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世事艰难,可是人总比鸟儿更坚强吧?
    鸟儿都敢于直视自己的情感!
    在这乱世之中,寻一处立锥之地,就筑了爱巢,还有了自己的孩子。
    为什么人却要逃避自己的情感呢?”
    木云曦立刻对老祖母的用意心领神会。
    其实,木云曦和花墨漓本来就情投意合,只是谁都不愿先开口提这事。
    因为都怕一开口,对方答应了,在这种艰难的环境中,反而觉得有愧于对方。
    这种感觉,对于花墨漓而言,更是强烈。
    如果没有这场战乱,没有这些家破人亡的伤心事;
    如果广安王府还在,可以给木云曦一个安稳舒适的家……
    花墨漓早就毫不犹豫地主动出击了。
    可是,现实却是,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花墨漓不能给木云曦最好的一切,所以花墨漓开不了这个口。
    于木云曦而言,自从相遇,花墨漓就一直竭力相护,哪怕舍弃性命都在所不惜。这些,木云曦都是看在眼里的。
    可是,木云曦内心却有种内疚感。若花墨漓没有遇见自己,他会不会还是那个无忧无虑、张扬明媚的广安王府小世子;若花墨漓没有执意要帮自己,广安王府是不是就能安居一隅,广安王就不会战死,广安王妃也不会因为忧虑过甚而病逝了……
    两个人,就这样,因为太在乎彼此,所以轻易开不了口。
    老祖母看着欲言又止的木云曦突然脸红了,于是了然于心,摸着木云曦的头,笑道:
    “曦儿,这世间之事,都讲究个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没有那么多深思熟虑!
    你只要直面自己的内心,听从自己的内心,就足够了。”
    木云曦点了点头。
    ……
    老祖母又寻了个机会,逮住独处的花墨漓,一拐杖就敲在了花墨漓的腿上,可是雷声大雨点小,其实敲得一点都不痛。
    花墨漓还是十分配合地捂着腿,龇牙咧嘴地喊起疼来。
    老祖母佯装生气道:
    “漓儿,你明明喜欢云曦,怎么不开口表明心意呢?
    你这混小子,难不成你还要等着人家小姑娘来跟你开口不成?”
    花墨漓沉思了片刻,郑重地说道:
    “祖母,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我现在什么都给不了她,我怎么开得了口?”
    老祖母朝地上使劲杵了杵拐杖,佯怒道:
    “你需要给她什么?
    她又会要你的什么?
    你把你自己囫囵个的给她,不就行了吗?
    那些身外之物,那些荣华富贵,哪里抵得过两情相悦、耳鬓厮磨?”
    老祖母顿了顿,又语重心长地说道:
    “漓儿,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你的父母不在了,广安王府也凋零了,但那不是你的错,更不是云曦的错。
    身而为人,总有不如意的时候,也总会碰上生离死别的悲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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