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东西撞击在地面。
公输步抬头,
云朗星稀,
公输步侧目,
隔壁的山头竟在移动。
公输步以为自己花了眼,再细瞧,
不是一座山,是一群山在移动,周围的山。
无论是东边的山,西边的山,南边的山还是北边的山,
都向一个方向,整齐移动。
那方向是日出的方向。
唯有他所在的山头却是一动不动。
公输步大惊失色,叫醒了乩月。
两小童何时见过此景,
桥舌不下。
两人在山上坐了一夜,
待得日出东方,群山才停了下来。
乩月害怕,
“公输哥哥,我们怎么办?”
公输步道,
“这周围的山好生奇怪,咱们就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等等这些奇怪的山走光了,我们再走。”
乩月点头。
待了一日,晚上又发出地颤声,
看来这些怪山只有在晚上才会动,
一连数日,
皆是如此。
两童待在山上,
倚在树旁,
寸步不离,
哪敢下山。
然而这些山移走了,
又来一群山,
山来山去,
一山缠一山,
无穷无尽。
过了七日,
水尽粮绝,
怪山仍是不尽,
再不走,那便也要饿死在这里。
公输步打定主意,一到日出便下山,再险也要带着乩月走出去。
两童等了一夜,
可周围的山偏偏不动了。
一夜都未动分毫。
天一亮,
公输步牵过乩月,
奔向山下。
他们从西面上山,从东面下山。
谁知上山的路容易,下山的路却崎岖无比。
整整一日,
才到山脚,
可是天又黑了。
山体蓦地一阵颤动,
向上抬了数丈,
山石滚落。
公输步眼见这一幕,傻了眼。
山脚长出了脚。
是他们所在的山。
脚移,
山挪。
周围的山并未动分毫。
原来是他们所在的山在行走。
他们站在山巅,
他们的山向前进,
在他们眼里,
周围的山便后退。
他们的山向西走,
在他们眼里,
周围的山便向东走,
怪的不是周围的山,而是他们所在的山。
他们浑然不知,
只因身在山中。
公输步惊醒,连忙带着乩月奔逃。
逃出数里,
方才停步。
那山渐渐远去,
站在山外一观,
除了山底生了三只足,
与群山无异,
难道世上还有会行走的山?
两小童无从知晓,
所幸无伤无害,
待得天明,向日出方而行。
据说白泽在东海,
东海距尧山村数千里,
这山带着他们又向西行七日,
远上加远。
再向东行,
只用了一日,便出了群山。
可还是不见人家。
村里人都说,
尧山村隔绝世外,
世外人多嘈杂,
可这人迹缥缈,何来嘈杂?
难道村里人都是骗他们的?
又行半日,
来到一片泽林。
林中生出浓雾。
雾似轻烟,
烟似浓雾,
雾锁云笼,
尽管正日当头,
却也照不真切。
两童缓慢而行,
林中树木曲折,
多是枯木,
木下有沼,
沼中吐泡,
颇为诡异,
乩月害怕,死死抱住公输步的手,
“公输哥哥,我们回去好吗?”
回头是群山连绵,
这泽林是唯一出路。
想要出山,
必经此地。
公输步壮胆,
“乩月妹妹,不怕。”
说着话身体却在哆嗦,
他自己也只是个八岁小童,
岂能不怕?
行了片刻,
乩月忽然停住了脚步,
“什么声音?”
公输步凝神细听,
“有人?”
喜出望外,
出尧山村数日以来,第一次听见人声,怎能不激动。
当即向声音出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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