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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遂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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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汤舅舅(1/2)
    “二姑娘,知道的多活不长……”
    “你知道我是二姑娘,你认识我。”
    “额……我不管你是几姑娘,你以后若再敢不老实,莫说是你,便是你伺候的那个老太婆,我也能把她头拧下来。”
    放肆。
    也不撒泡尿照照。
    这里是相府,岂容外人在此撒野。
    上狗头铡。
    相遂宁伸手就往他脸上抓。
    红衣人后退一步往回跑。
    相遂宁提了祖母新赏的降龙木跟在后面“你别跑,来人啊抓贼。”
    红衣人没想到相遂宁能追出来,相府的门风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彪悍?
    一直追了半个相府,相遂宁才把红衣人堵住。
    那里是汤小娘的卧房。
    “粉墙花影自重重,帘卷残荷水殿风,抱琴弹向月明中。香袅金猊动,人在蓬莱第几宫。”汤小娘着粉色绣白牡丹襦裙,摇着手里的帕子,正在唱《玉簪》记给相大英听。
    对不起打扰了。
    红衣人只想着甩开相遂宁,也顾不得许多,推门就爬进去。
    相大英一愣“他是谁?这是个——什么东西——”
    红衣人没有五官,相大英乍一看不习惯,再一看还不如乍一看。
    “妹夫——”
    “为何要装神弄鬼?”相大英抬手摘下了红衣人的面罩。
    红衣人眼角米粒大小的黑痣跳了出来。
    果然是他。
    在相遂宁所见过的人里,只有汤五身上才长有很多黑痣,大的如铜钱,小的如薏米,像在墨池里打了几个滚儿。
    还记得那一年祖母寿辰,也是这个汤五带了戏班子进府,跪着领赏钱的时候,相遂宁还盯着他眼角的黑痣看。
    还记得那一年因为汤五进府,相大英一气之下灭了个瓷器。
    “汤五,我跟你说的话你全当耳旁风了。”相大英没了听小曲儿的心思,“你怎么又出来了?”
    汤五煞白的面罩丢在地上,上头还有红色的粘液在流淌。
    相大英似乎不喜欢这个汤五。
    相遂宁记得,汤五是汤小娘的哥哥。
    据说是唯一的哥哥。
    很多人不记得他的大名,或许他也没大名,不过也不重要了。
    汤五或是汤六汤七,汤圆卷子,对相府的人来说都是一样的。
    印象里这十几年里,他来过相府一两回,多半偷偷摸摸的,跟个贼似的。
    他本是三姑娘相嫣的舅舅,以往相遂宁也会按规矩称他一声“汤舅舅”,后来相嫣不愿意,说相遂宁尽捡便宜,别人的舅舅她也要沾光,从那以后,相遂宁便不能再叫舅舅了,当然,此去经年,也没再见过汤五。
    几年没见汤五个子还是没长,相府的花都黄了两三茬儿了。
    汤小娘跪倒在相大英脚下“老爷,是我许久不见哥哥,青城里又没什么别的亲人,所以才叫了他上门的。”一面又对汤五道“不是让你去厢房呆着吗?你跟二姑娘疯跑什么?”
    “是你们二姑娘非要跟我玩捉鬼。”汤五揉着脑袋“我不想答应她的,可她又求我。”
    相遂宁抱着一根降龙木站在台阶上,汤小娘见了她就生厌“二姑娘半夜不睡觉,跟一个男子在府里撒欢,成何体统?”
    “我没有。”相遂宁十分委屈“是他——”
    “你不必狡辩,如今你真是连嫣儿都不如了,嫣儿尚知行止有度。”
    自己种的瓜甜。
    相遂宁一向不招她待见。
    如今形势,敌众我寡,还是赶紧回去。
    见相遂宁转身想溜,汤小娘上去就扯住她的衣领,膝盖一顶,相遂宁就跪到了冰凉的台阶上。
    “好好的爷们都被你带坏了。”汤小娘点相遂宁的额头。
    管家张全踏夜而来,脚步轻轻的,他约莫有五十来岁,头发白了不少,不过人勤快能干,又知分寸,也跟了相大英几十年,算是个得力的人。
    张全经过相遂宁身边,弯着身子哈着腰叫了一声“二姑娘”。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怎么这样急?”相大英指着炭盆“火还热的,先暖和暖和再说。”
    “老爷。”张全叫了一声,并没有去取暖,而是贴在相大英耳边,未往下说,又看了相遂宁一眼。
    “她跪她的,你说你的。”
    “哎。全如老爷所说。”张全擦擦脖子里的水气“老爷让送走汤家舅舅,又不想让外人瞧见。如今年下了,西边又不安生,青城里加了足足两倍的禁卫军值守巡夜,一旦看到可疑的人,便要严加盘问,想把汤家舅舅送出去的确不容易,就是府上姑娘太太们出门的轿马都要搜的。”
    “你们抬棺材出去,被发现了?”
    “老爷料的很是。老奴着几个小厮抬了棺材往城外走,说句大不敬的话,只说棺材是老爷给老夫人准备的,如今老夫人动了怒,老爷让把棺材还回去。如此说,那些禁卫军还是打开了棺材盖子,细细的看了一回,还好棺材里没装汤家舅舅,不然,后果难料。”
    “禁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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