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恺那时候才想起来，那个女孩的眼睛也是蓝色的。
如果是她的爸爸，那就没事了。
“妈的。”光头男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睚眦欲裂，掏出手中的枪，朝着那些抓他们的男人开了数枪。
枪声响起，鲜血淋漓。
程恺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原来枪比他手里的军刀还要管用。
也许是程恺的反应与众不同，所以光头男看中了他。
光头男长得凶神恶煞，但语气十分轻柔，怀里抱着她的女儿，循循善诱：“你愿意跟叔叔走，叔叔就救你。”
程恺仰着小脑袋点了点头。
后来，程恺才知道这个光头男是意米地下势力有名的“盟主”——巴尔克。
那个女孩是他的女儿，叫劳伦。
男人带着他回到了意米，教他格斗，教他用枪，教他杀人。他年纪小，领悟力高，拿画笔的手，拿起枪来丝毫不逊色，天赋异禀。
一双手除了吃饭绘画就是练枪。
他杀了第二个人，第三个人...
巴尔克膝下只有劳伦一个女儿。巴尔克把程恺当做自己的继承人来培养，程恺的出色也让他成为了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但是在十五岁的那年，巴尔克手下的一个堂主背叛了巴尔克，抓了劳伦以此要挟。
程恺带人去营救的时候也被身边的人出卖，深陷囹圄，劳伦为了替她挡了子弹受了重伤，满身的鲜血流在他的手里，他的心里。
程恺杀红了眼，猩红的眼眸充斥着森然的杀意。那夜他杀了好多好多人，他的双腿也遭到了重创，导致他无法再站起来。
巴尔克的人救出他们的时候，劳伦成了植物人，程恺坐上了轮椅。在那时，巴尔克才知道程恺患有人格分裂症。
主人格喜欢握着画笔，安静、忧郁。
次人格忠于握着枪，暴虐、嗜血。
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的程恺一直都是次人格主导着身体。
重伤后醒来的程恺却是主人格，他失去了所有次人格的暴虐记忆，只记得自己走丢后被巴尔克救了。他打从心底里抗拒自己的双腿接受治疗。
巴尔克不仅仅把程恺当成了继承人，也将他视如己出。他知道程恺的身世，于是将程恺送回了程家，希望他的家人能帮助他让他配合治疗。
只不过，巴尔克没料到的是，程恺仍旧不愿意接受治疗。他情愿坐在轮椅对着画家作画。
一直到18岁的时候，他去宁城，遇到了沈可心，他从有所变化。
她善良、真诚、美丽。
她会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崇拜地看着他，她会做各种美味“贿赂”他分享更多绘画技巧、经验，她会明白他画中的含义，她会用真诚的笑容每天替他祈祷他能站起来...
其实那段时间，他过得并不好，每天主人格和次人格都在抢夺身体的主权。
不论是主人格还是次人格，都想要和沈可心相处。
最后程恺离开的时候，身体里住着的是拿枪的次人格。他怎么可能让自己一生坐在轮椅上，所以，他出国去接受治疗。只不过走的匆忙，并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其实，程恺双腿刚受伤的时候，并不严重，只可惜他错过了最绝佳的治疗时机。病情拖了三年，比之一开始严重了许多。
经过长达两年的治疗，程恺的双腿终于痊愈了。
出院后的第一件事，程恺去看了昏睡在病床上五年之久却丝毫没有苏醒迹象的劳伦，第二件事便是回国找那个他的天使女孩——沈可心。
...（省略号你们懂得咯。）
随后一切水到渠成，程恺和沈可心成为了情侣。在相处的时间里，程恺的病情也有了好转，主人格次人格在融合共存，一半阳光一半黑暗。
程恺以为他会和沈可心永远生活在一起，可是那天沈可心在他的怀中断了呼吸，再也没有醒来。
没有人知道，在沈可心死的前一个晚上，程恺也做了一个噩梦。
...
他在梦里看到了沈可心的悲惨的一生，也看到了自己疯狂的一世，像是梦，却又无比真实，真实到仿佛真的发生过一样。
在梦里，他回国后与可心的相遇是在酒吧。他看到沈可心喝得醉蒙蒙，娇嫩的脸蛋上一片酡红，平添一丝诱惑，正被其他男人拉扯着。
他直接让人废了那个男人，然后将沈可心带回了酒店。
第二天，他为了出新任务，留下来字条和一套衣服后匆匆离开。
只是这一走，他在与他人的混战中，伤到了头部，选择性失忆的他彻底的忘记了沈可心。
多年后，他头部的淤血散了之后，沈可心才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记忆里。
彼时他心里的天使已经死了，他调查了事情的始末，知道沈可心所遭遇的一切后，将曾经伤害过她的人都拉进了地狱。
他的世界也彻底堕入黑暗，身体完全由次人格主宰。
...
在梦里，程恺抛下了沈可心。
在梦外，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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