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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难不过忆苦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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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遥遥边疆(1/2)
    皇帝是在龟兹使臣离开的第四天再次翻窗户进了房间的。
    躺在床上,面朝着墙,远远就闻见他身上挥不去的沉香味,听到他小心翼翼地脚步声。
    说来也真是奇怪,门上窗上都锁了三个小孩拳头大的锁,他怎么翻进来的?
    华雒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又被搂住,良辰美景,自然而然…
    情爱过后,华雒缩在他怀里浅浅呼吸,皇帝故意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等她睡稳了才轻柔掀开被子出来,松松垮垮地穿上衣服,提起狼毫笔,在昏暗的蜡烛光下写字。
    软笔轻墨,竟然比利剑还坚硬…
    最后拿出腰间的小印落下,一封书信就算完整,走出屋子给了最近一处的暗卫,那暗卫如影般出现,又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是回到屋里时,华雒已经起来了,穿戴整齐,在简陋的书桌前坐着,手里拿着的,是昨天畴言给她的信。
    皇帝微微愣住。
    华雒抬起头,穿过微弱的光线对上他的黑眸,那眼睛里除了以往的波澜不惊,更多的是一种华雒看不懂的无奈。
    苦笑一声,华雒两根指头夹住信纸对着他,平静问道
    “陛下是打算永远瞒着我吗?”
    皇帝没有动作,只是薄唇微启“秦墨给你念的?”
    “您发了一条又一条的密令,以后补石死了我总会知道的,陛下是打算说他是战死的吗?”
    语气轻的像一阵风。
    本来就是嘛,奴隶,就是不知道在哪里就会莫名其妙地死掉,不是被主人玩弄,就是被阿猫阿狗咬死,如果不是那天长公主带他们二人回长公主府,说不定补石就已经死在了空旷的奴隶场里,然后被扔到野外喂狗。
    而华雒呢,也会被暴虐的安宁世子鞭打地体无完肤,然后伴随着哀吟声,被扔到随便哪个山角角。
    世间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皇帝还是那个受人尊敬,万民爱戴的靖月皇。
    畴言公主仍然天真烂漫,是权贵污泥中最干净的一朵荷花。
    清贵显赫优雅的,永远都在其位。
    不堪卑微渺小的,不知道要去向哪里。
    这才是真理,所有奴隶信奉的,不变的真理。
    即使皇帝现在把华雒当成心尖宝去宠,却还是没能忘掉她奴隶的身份。
    在他心里,还是对奴隶心怀芥蒂,补石配不上畴言,所以才会命令狄将军在途中动手,那自己呢,就更配不上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了…
    原来心里一直存在的不安,仅仅是因为身份…
    这也是最不可改变的。
    “陛下,请您回归其位吧,不要再和奴有什么关系了。”
    华雒一如往常,恭敬地跪在地上,唤自己奴。
    拳头越锁越紧,能听见骨头咔咔响的声音,皇帝用自己都不认识的声音,阴沉地说道“华雒你再说一遍。”
    “请陛下,不要再和奴有什么关系了。”
    话音刚落,华雒就被皇帝抱起来扔到了床上,华雒在他滔天的怒火中像一艘小船一样,被撕的支离破碎,她的无神而空洞的眼睛,让皇帝感到害怕。
    “陛下是把华雒当做玩物了吗?您害怕失去,不管这个东西是什么,您只是害怕失去,您其实不爱奴的。”
    华雒的面容无悲无喜,像是皇帝刚认识的时候,说真的,皇帝也不知道华雒从什么时候开始,身上充满了希望和朝气,像是一瞬间的事情,又像是骨子里透露出来的。
    那种蓬勃的力量,让皇帝感到幸福,感到快乐。
    现在仿佛一切都回到原点,甚至更陌生。
    皇帝紧紧抱着她,下巴就放在她的头顶,能闻到她身上的佛檀香味道,黑眸中惊乱一片。
    他语音颤抖,“谁说的谁说的?我爱你,我爱你…华雒,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华雒摇头。
    “奴当时黑黑瘦瘦的,您爱上的不是我的外表,而是那碗小花莲藕,您从里面尝到了亲情,尝到了回忆,但没有男女爱情对不对?”
    “后来您对我好,不过是像养一盆植物一样,希望它长大,希望它能享受雨露阳光,您对奴的,就变成了友情。”
    “再后来您就变成了控制欲,您希望奴变成您一个人的物件,所以陛下何必为难自己?放下对谁都好。”
    华雒一字一句,如寒剑般刺穿皇帝的心。
    粗声喘气,低沉而哀伤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宝儿为什么就不相信柏哥爱你。”
    爱?
    还可以爱吗?
    爱和信仰,哪有那么容易?
    华雒在他怀里,没有流泪,心如死灰般的躺了一个晚上。
    皇帝也没睡,呼吸沉重,嗓子就像那时候染病的时候一样难受,如同被塞了无数的棉花。
    从无限远到交集再到无限远,只需要每条直线都坚持自己的方向就好。
    于是越走越远,没有回头…
    从那天起,皇帝让华雒每天白天都来长德殿伺候着,晚上回慈陵宫,皇帝忙的时候就直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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