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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贝遇文则败(2/3)
已经就着肥鸭喝美酒。
    文延博泪流满面。
    上元节,她遗失簪子的时候,他不在身边。她被迷昏掳走的时候,他不在身边。她落入地下城,又被带往西夏,忍辱负重的时候,他不在身边。君子党遭遇横祸,她的处境堪忧时,他不在身边。
    为何要紧的关头,他总不在身边。
    他何尝没有努力过?
    原来当真是命不由人,有的时候,努力真的不如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
    “我想把她抢回来……”他再次喃喃道。
    老陈道:“想呗,只是想想,也没人拦得住你。”
    文延博想起了苏子美的话,不能了,你也好,我也好,都不能了。
    他又想起她是宝津楼与辽皇太弟兄妹二人博弈,我们还在原地时,她已日行千里,变得遥不可及。
    她不再是从前那个只会耍耍小聪明的小仕女,她忽然就长大了。
    他两眼直直望着长空,呢喃道:“这一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老陈感叹道:“还是做女人好,但凡有点姿色,都有平步青云的机会。不像我们男人,一步一坑,都要靠自己走。”
    文延博道:“靠妻家帮衬的起势的男人也不少。”
    老陈点了点头,说道:“倒也是,我老陈怎么碰不上这等美事。”
    文延博斜睐了老陈一眼:“你还嫌不足?”
    老陈咂嘴道:“你以为我这把年纪还在外头奔波拼命是为什么,我家那婆娘认钱不认人,不上缴银子,孙儿都不让我见一见!”
    文延博道:“谁让你当年抛下她,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珠胎暗结。这么多年背负骂名,含辛茹苦将儿子养大,又助他成家立业,才有的你孙儿。要你点银子也不为过。”
    老陈细想了一番,说道:“倒也是。”他缄默了半日,又说道:“我也有我的苦衷,不是不小心打死人了嘛,否则也不能做这刀口上舔血的勾当。”
    文延博冷笑道:“难道是谁握着你的手去杀的人?”
    老陈回忆着往事,笑道:“那时候年少气盛啊,只以为兄弟情谊大如天,却不想想,人家有老子撑腰的,做错了事,自有人给他收拾残局。”说着,神色愈发落寞。
    世事寡情,善者终无功。信人莫信己,防人毋幸念。
    文延博又添了一句:“成事享其功,败事委其过,且圣人弗能逾者,概人之本然也。”
    老陈笑道:“你啊,他日必定成大器。”他又侧着手,拍了拍文延博的屁股,说道:“飞黄腾达的时候,别忘了我老陈的救命之恩。我可是从死人堆里把你扒拉出来的……对了,你渴不渴,饿不饿?”
    文延博缄默了半日,说道:“我要把她抢回来。”
    老陈急的跳脚:“你这孩子怎么死心眼,抢回来,抢回来,你抢地回来吗,啊?人家为什么不搭理你了,就是因为不想毁了你的前途,话又说回来,也保不准,姑娘起了别的念头,这做王后,是要比做文二夫人更威风。”
    文延博怒道:“她不等贪慕虚荣的人!”
    老陈满眼嫌疑,说道:“贪不贪,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况且,凭她的名声,倘若不是嫁给西夏国主,也是活不成的。你看那刘屏将军的副将史元苏,多少人弹劾他苟且偷生,要官家将他赐死。他尚且有上阵杀敌之功……嗳呀,别想了,有什么好想的,想多了,脑仁都疼!”
    “我可以带她离开汴京,我不要仕途了,我们去江南,做点小生意,跟子美一样。”
    老陈怒其不争,大喇喇往地上一躺,望着卷云流动,缄默了半日,说道:“这女人一旦破了身,可就说不清到底被多少人碰过了。”
    文延博怒吼了一声,吼得面红筋浮,青筋暴起。
    她确实添了从前没有的风韵,那是通晓人事之后,举手投足里自然流露的姿态,这姿态不是我为她增添的,而是别的男人为她增添的。
    文延博哽咽了一声,说道:“我可以不在乎,我只是心疼她委屈。”
    老陈两只脚的脚尖摆了摆,说道:“或许她并不委屈。”
    文延博想起她说的心甘情愿,一时怔怔的。
    “不过有的时候,女人并不会因为全心在爱而愿意献身,而是因为献了身,就得全心去爱了。
    姑娘年纪小,不懂事,被混小子甜言蜜语哄得了手,到底爱不爱,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只是被那份悸动牵着鼻子走,丢了身子后,又出于各种考虑,什么名声啊,什么什么什么啊,我也说不清楚,总之只得用爱来掩饰。”
    老陈将两手枕在脑后,继续说道:“凡事有一就有二,日积月累下,再清醒的姑娘都会昏了头,不爱也变成爱了。”
    文延博道:“胡说八道。照你这样说,那些姑娘都这等随便,情郎哄两句就随意献身了。”
    老陈嘿嘿笑道:“世上多的是你这样的正人君子,也多的是道貌岸然的小人。”他顿了一顿,说道:“我又添了个大胖孙女,水灵地不得了,一家人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为的是什么呀。
    又说来,做女人也不好,但凡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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