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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域孤雄之大汉耿恭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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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唤起宿怨(2/3)
马娟心如刀绞,虽然出身将门,可她突然非常非常痛恨战争了。可是,耿恭跃马持枪的背影,终究会消失在遥远的地平线上,男人终究属于远方……

    下博侯刘张的眼神如将熄的油灯一样黯然下来,他既系刘氏远房宗亲,又追随光武帝征战多年,屡立战功。当初明帝定云台二十八将时,他自认为以宗室之亲、资格之老、战功之丰,必能名列其中。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戎马一生的刘张,没想到一念成空,当然终生成恨,他也从此消沉,日夜醉生梦死,倚红偎绿,得过且过了。

    马防看在眼里,心里暗暗高兴,他将刘张引入内室,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道“刘将军,你喝惯了烈酒,现下尝尝南蛮进贡的普洱茶叶如何?这可是八色贡茶,我从皇后那讨要过来的,这茶性温味香,能治百病,将军不妨试试。”

    刘张端起茶,如同饮酒一般,张嘴便喝,舌头立时被烫,他“啊”地一声,又“呸”了一下,伸出血红的舌头上下摇晃,呼呼喘气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么烫,哪有什么味道?不好喝,还是酒好,酒好。”

    “刘将军,茶不是酒,可不能这么大口大口喝,而应慢饮细品,个中滋味,如饮凉水,方才出来。将军你看,那茶叶在水中只有两种姿态,或沉,或浮。饮茶人,也只有两种姿势,要么拿起,要么放下,真是茶如人生啊。”

    刘张端着杯子,紧紧盯着沉沉浮浮的茶叶,毕生心事,竟涌上心头,他侧着头沉思,一缕白发从额前滑下,叹道“马将军语有深意,我却不明。”

    “耳边火,弓未长;兄与弟,却远扬。”

    刘张听了此话,全身一震,一张老脸憋得通红,他将杯子往案几上重重一砸,滚烫的茶水溅到身上,刘张圆睁双眼,丝毫不觉得痛,勃然道“将军此话什么意思!”

    马防微微一笑,悠悠道“将军不必生气,现在都中市井之间,时有此语。纵使我不说,将军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么?我但为将军好,是取是舍,是拿是放,全凭将军,因此在将军远征前夕,特意相告。”

    几缕白发,在刘张面前飘舞。他颓然地缩成一团,顷刻之间,仿佛老了十几岁,喃喃道“人生如茶,茶如人生,或沉或浮,或拿起或放下,二十年了,我何尝放下过……”他陷入了沉思,二十年前的往事浮现在脑海里。

    那年,刘张四十岁,耿广二十三岁,两人交好,情比寻常,引汉初张耳、陈余故事,结为忘年交。那时,谁都没有料到,张耳、陈余即使为刎颈之交,同甘共苦,最后也反目为仇,不共戴天。也许当初,就埋下了罪恶的种子。

    两人随耿广的父亲耿况,驻守玉门关。也是冬天,大雪纷纷扬扬,漫天飞舞,染白了整个尘世。天地静谧无声,突然,几千匈奴,蹄踏飞雪,弯刀泛寒,狼号着杀来,惊天地地。刘张、耿广主守,耿况却一力主战,遂不顾力谏,留刘张、耿广守城,开门迎敌。匈奴一碰即溃,耿况大喜,一路追杀,晶莹剔透的冰雪之上,绽放着一朵朵猩红的血液之花,匈奴丢下了一具又一具尸体,更激发了耿况的勃然杀性,诱使着他不断深入、深入……不知到了何方,只觉白茫茫的天地,一声箭响,空无一人的雪地里,突然跃出无数人马,将汉军团团围住。耿况望着不断飘落的雪花,知道已无退路,遂率军高呼杀敌。

    耿广和刘张守着玉门关,望着父亲追杀的背影越来越小,后来消失在茫茫雪色之中,心底涌起一丝惊恐,他说“哥哥,匈奴分明是诱敌之计,父亲却孤军深入,恐怕凶多吉少,我们各引一军,分头去救,可好?”刘张有些犹豫,他虽追随光武帝冲锋陷阵,杀敌无数,可是,这是他第一次面对匈奴,匈奴不要命的凶悍让他感到害怕,可他不好拒绝,只好应允,两人分军便行。

    无边的恐惧仍旧笼在心头,仿佛雪地深处都埋伏着匈奴,刘张忘了与结拜兄弟耿广的约定,故意引军远离匈奴,越走越远,越走越远……耿广却循着雪印,快马加鞭,急急行军。不久,便听到前面喊杀声震天,父亲耿况长须飘飘,被匈奴围在中间,他手持长枪,前挑后挡,左冲右突,凶猛异常。可父亲的身上,却满是鲜血,他手中的枪,也渐渐迟缓。耿广二话不说,引军突入,如一把利刃直插匈奴,匈奴措手不及,竟被耿广杀出一条血路,救出耿况,边战边退。因临近玉门关,匈奴惧有埋伏,又见耿况父子胆略过人,也不追赶。

    耿广将父亲送回玉门关,而刘张尚未归来。耿广心急如焚,不顾父亲劝阻,又引军跃马而去。寻了良久,才看到刘张被匈奴围住,激战正酣。原来,匈奴弃耿况父子后,呼啸着离开,半路上居然碰到刘张一军,当即大喜,二话不说,挥刀围杀过来。至此,刘张也不得不拼命了,可是,刘张本存畏惧之心,如何敌得匈奴?眼见得有死无生了,恰好耿广寻来,拍马而上,率先冲入,杀透重围,身上已不知中了多少刀,为了救兄,却也顾不了那么多。匈奴大怒,重兵围困耿广,刘张少歇,一鼓作气,居然冲杀出来。回头望,只见耿广那边杀声震天,匈奴如蚁,刘张胆战心惊,颇为踌躇,竟不敢杀上去,有部将气愤,道“耿将军为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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