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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他超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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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贺礼(1/2)
    天色渐晚,随着最后一缕夕晖沉没在远山之下,云渺渺揉着发麻的手腕回到了住处。
    余念归已经彻底蔫了下去,便是步清风现在站在她面前,估摸着也爬不起来了。
    方才回来时迎面撞上了孟逢君,天生八字不对盘的二人这回竟然只是互相瞪了一眼,便各自回屋了。
    诚然孟逢君还是那个一身傲气的孟逢君,但那颤抖的手,却被云渺渺瞧个正着。
    那一刻,云渺渺觉得自己好像领悟到了阻止这二人吵架的法子。
    今日的确折腾累了,云渺渺躺在榻上,听着对面的余念归含含糊糊地在梦中咕哝着“门规第三卷第二十八条,食不言寝不语……”
    她顿觉白日里抄的那些规矩开始源源不断地在她脑子里盘旋起来。
    啧。
    头大。
    她翻了个身,将脑袋埋进被窝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许是太累了,反倒睡得不安稳。
    她梦见了白辛城。
    北海之滨,刚入秋便已经很冷了。
    她独自一人坐在破败的门槛上,披着洗得发黄的被褥和一只破了洞的汤婆子,望着水天一色的北海,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了早已记不起模样的,她早逝的爹娘。
    直到这个时候,她仍旧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难过,只是今日出门找吃的的时候,被邻居家的两个小泼猴拿石头砸了脑袋,伤口止住了血,却还在隐隐作痛,仅仅如此,让她感到了一丝落寞。
    而后,开始下雪了。
    残破的屋檐挡不住这扑面而来的冰冷,她拢了拢身上的褥子,咳了两声。
    远处的海浪如层叠的云,翻涌上来,又转眼退去,天渐渐暗了下来,渔家的灯火在风雪中忽明忽暗。
    干脆就这么死了吧的念头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于是,她站了起来,朝着海边走去。
    病了好几日的脑子晕得厉害,双脚触碰到海水的那一瞬,刺骨的寒冷将她的神智拽了回来。
    想到自己要死在这样冷的地方,她便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便是这一步,让她望见了礁石后的一只手。
    溺死在北海中,又被海浪冲上岸的尸体并不少见,捞上一具,找到亲眷后能得几钱银两作为报酬,虽然不多,至少能买几个馒头,垫一垫她饿到发痛的肚子。
    她心怀忐忑地绕道礁石后,借着天边最后一丝微光,望见了一个黑漆漆的人影。
    他靠在礁石上,双腿还泡在冰冷的海水中,垂着脑袋,满脸都是血。
    水洼中荡开丝丝缕缕的殷红,像是从他衣袖上渗出来的。
    天晓得这人身上究竟多少伤口,她去摸他的衣衫,掌心都沾了一片触目惊心的颜色。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他额前的发,瞧见他紧闭的眉眼,如画中走出的神仙。
    犹豫再三,她伸出自己快要冻僵的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
    暖的。
    触碰到之后,反倒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是尸体,看来换不了馒头。
    她没有多管闲事的余力,也没有理由去管这个像是刚从血里捞出来的男子,正欲起身,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袖子竟然被他紧紧攥在了手里。
    他双目紧闭,似是还在昏睡,力气却大得不行,她挣扎了半天,也没能把袖子从他手中夺回来。
    这是她唯一一件还能御寒的衣裳了。
    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了片刻后,她做出了这辈子——乃至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悔不当初的决定。
    她捡起了海滩上的破渔网,将这个血糊糊的人一兜,吭哧吭哧地拖回了自己的破屋。
    过门槛的时候,她清楚地听到了脑门磕在石头上发出的一声咚响。
    她用屋中仅剩的一点柴枝生了一堆火,将人丢在了火边,他静静地靠着墙,忽闪的火光照在他苍白如雪的脸上,她不由得怀疑他是不是被刚才那一下彻底磕断了气。
    如果是这样,又能换馒头了。
    她心中记挂着热馒头,一点点凑了过去,趴在他胸口听了会儿。
    没有心跳,却很温暖。
    她怔了怔。
    尸体摸起来是这种感觉吗?
    头顶传来了微凉的呼吸,她心头一跳,慢慢抬起头。
    一双漆夜般的眼倒映着炽烈的火光,就这么撞进了她的视线。
    ……
    “嘶……”被惊醒的云渺渺猛然坐起,不慎扭到了脖子。
    薄凉的月光透过窗纱,清清冷冷地照在桌案一角,对面的余念归翻了个身,睡得很熟,她脑子有些乱,便想出去透口气儿。
    天虞山的夜晚依旧温暖如春,清风拂动草叶,满树玲珑轻响,冗长的青石阶一路延伸到海岸边。
    她在林中坐了一会儿,忽然感到一阵视线。
    回过头,潺潺清溪旁,站着一道绛红的身影。
    粼粼水光,照亮了他唇边一抹浅笑。
    她吃了一惊,好半天回不过神,却见他跨过溪水,朝她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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