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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落惊蝉梦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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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洲行 神武映风华 千古尽离觞(4/6)
的琉旋镜,定下的计策,却是要通过让旁人认同他是神星城的一份子,从而彻底将自己神子的身份坐实,先保住性命,再寻个机会逃离出去,远渡重洋,去外三洲过活。
    世间高明无解的骗术,定是要先骗过自己,方才能骗过旁人。所以就表象来看,琉旋镜比在他之前的任何一任神子都要勤勉。
    他心中无德,行事卑劣,亦不吝惜名声,却事事以神星城为先,办成了历任神子数件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情,譬如以武力强征,一统西牛贺洲。
    十数教国,在琉旋镜手中,一如戏中傀儡,遭其玩弄于鼓掌之间。
    然即便是有如此经世之才,雄韬伟略,世人亦对琉旋镜颇具微词,神星城一众高层更是趁其闭门不出,行事阳奉阴违,暗中密谋夺权,纵然如此,神星城可也唯有在琉旋镜治下,方才有超越始神子时期的繁盛。
    更加讽刺的是,这位中兴之主,最终于惶恐之中,过劳而死,最终也再未见过那高墙之外的世界。
    ……
    神子武装之履甲,源出自神星城第十一任神子——弗朗西斯·阿尔伯特·奥古斯都。
    阿尔伯特诞于神星城郊外一户富庶的农场主家庭,其父早年间随军出征,立下不少战功,官居百骑兵卫长,论功行赏时便被分得了几百垧地,自此算是衣食无忧,但战争的血腥残酷所给予人的精神创伤,却是很难用物质来弥补的,即便是远离人群,但魇梦间几多旧友哭嚎,仍无数次的将他记忆拉回到那个他不愿再记起的地方,折磨着阿尔伯特的父亲,使他常有神志失常之举,只能不断通过烈酒来麻痹自己。
    家主浑浑噩噩,一家生计的重担就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主母身上,而阿尔伯特的母亲本就是个寡言少语的人,再经如此,便是愈发沉默。
    优渥的家境,缺失的教育,迷茫的信仰,父亲的漠视,母亲的无暇顾及,自身的天资平平,诸般种种不尽人意,共同造就了阿尔伯特说是温柔却更像软弱到近乎怯懦的性子。
    自打阿尔伯特懂了些人情世故,便在对他人的讨好中卑微的活着,直到……他七岁的某天。
    那日,正值凉秋,偶有阴云,晨间阵阵犬吠,将一家人唤醒。昨夜喝到烂醉的老阿尔伯特,头正痛得紧,听闻犬吠,登时一杆火气就窜了上来,踉踉跄跄的跑出门后,一脚便朝那狗脑处踏去,岂不料那老狗机灵,一缩脖子,前腿一躬,倒窜了出去。老阿尔伯特这一脚没踏稳,落地后反倒崴了脚踝。
    “你这狗东西!”老阿尔伯特痛声咒骂道,刚想追打那老狗,耳中却猛然听闻,方才被犬吠盖过的声响。
    蹄间三寻,逸尘断鞅,却齐整有序,浑然一体,由远及近,愈发明晰,穿石裂云,撼天动地。时隔多年,老阿尔伯特仿佛再度置身于战场般,浑身止不住的颤栗。
    “那是……圣殿军!”老阿尔伯特惊愕道。
    在猜测出来者身份后,老阿尔伯特当即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向位于农场南侧的地窖处跑去,抵达后,掀开铺陈的瓦砾,顿时一股恶臭至极的腐败气息便涌了上来,老阿尔伯特眉头一皱,一股异物感瞬间抵至喉间,他一边不停咒骂妻子,一边强忍着胃海翻腾钻入地窖,而后顺着瓦砾之间的缝隙偷瞄向北方。
    所望之处,阿尔伯特及其生母闻声走出门来,彼时近千名圣殿军已至,众人齐齐下马,仰首挺胸,分列两侧,让出一条通路,阿尔伯特视线尽头,只见数十辆马车正悠哉驶来。
    少顷过后,自马车群中陆续走下近百人,为首者是一名中年模样的男子,身着白衣,披肩袖口处均有金丝刺绘成图,尽显华贵,手捧一幅浊灰长卷,缓缓向阿尔伯特走来,其余人等则紧随其后,途径之处,圣殿军尽皆俯首,就连战马都低垂着头。
    年少的阿尔伯特见到这架势,怯生生的躲在母亲身后,只敢侧着脸偷瞄过去。
    待那中年男子行至母子眼前,便缓缓开口道“这位妇人,请问奥古斯都·阿尔伯特可是在此处?”
    “这孩子就是。”阿尔伯特的母亲轻拍着他的后背,意图将他焦虑的情绪给安抚下来,目光却飘忽游离在人群之中,最终聚焦在那中年男子的面部,恭声问道“好大的排场,敢问您是城里的哪位贵人?”
    中年男子闻言,未等他开口作答,身后便有人出言帮腔道“区区农妇,何敢造次!尔等面前乃是神星城大主教若望·保禄大人,还不速速行礼!”
    阿尔伯特的母亲闻言,身躯自是一震,忙将阿尔伯特拉至身前,正欲行礼,却见那若望·保禄立马俯下身来,急声呼道“万万不可!”
    言罢,若望·保禄便猛地扭头望向身后,鸱视狼顾,怒声呵斥道“是哪个没规矩的东西!神子大人在前,几时轮得到你多嘴?”
    那帮腔者被这一喝,顿时双膝一软,瘫跪下来,叩头如捣蒜般,哀嚎道“小的无礼!小的知错!还望大主教饶小的一命!”
    “呵!”若望·保禄闻言先是冷哼一声,旋即发令道“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莫要污了神子大人的眼睛,顺便……”
    一声令下,圣殿军中便出列两人,将那多嘴之人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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